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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個爺們兒,

站起來，李正北！

——李經理望著沈墨，內心被鼓動的彷彿也跟著燃起了中二之魂。

他想,

這個世界上除了少年少女之外，還有什麽人能如此冇有顧忌的講出那麽一大通煽動人心的話，還臉不紅心不跳？

可奇怪的是，他怎麽也跟著熱血沸騰了呢？

難道胸腔裏曾經那個有趣的少年之魂還活著？冇有被無趣的中年軀殼困死嗎？

長呼長吸後,

李正北攥了攥拳,

又喝一口水，仍覺得情緒冇有完全被平定。

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享受心跳加速和呼吸急促的感覺吧，多巴胺瘋狂分泌，整個人都沉醉期間——

少男少女對整個世界不死的幻夢,

那種不屈服的倔強,

大概就是能造成這種沉醉快感的東西。

李正北垂眸望瞭望自己的手，忽然有些相信天才少女故事的力量了。

他轉頭看向維斯特華的宣傳專員張曉風,

問道：

“剛纔華婕和沈墨的話,

做記錄了嗎？”

張曉風點了點頭,

展示了下自己的筆記，運筆如飛，記的全全的。

“還有我的話呢。”張福山抗議道。

怎麽就光記華婕和沈墨的話？

他的話就不配嗎？

“……”李正北抬頭看了張福山一眼，點頭應了聲“嗯”，就算了事。

張福山挑眉淡淡笑了笑,

方纔他和李正北的衝突暫時和解了。

“小小年紀,

辯論能力倒是很不錯嘛，學校辯論隊的吧？”李正北努力在華婕和沈墨麵前，給自己台階下。

“我們學校冇有辯論隊。”華婕轉頭看了眼沈墨,

又道：“以後上了大學，倒是可以考慮。”

“嗯。”李正北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坐在左右的其他部門人。

發現許多人都盯著自己本子上記的東西沉思，或者皺眉望著華婕和沈墨，一副對什麽事情頗為不解的樣子。

但無論他們不解什麽，李正北知道，這些人已經被坐在對麵有備而來的人說服了。

他清了清喉嚨，雖然很不願意在這次針鋒相對中落下風，但職業操守和華婕他們的有力論調讓他壓製了自己的情緒，終於還是對張曉風道：

“120w的宣傳費批了，一會兒我會親自跟財務那邊說一下。”

“謝謝經理。”張曉風瞬間眼睛一亮。

這反應，顯然是早就被華婕和沈墨說服，站到維斯特華那一邊了。

李正北瞧他那模樣，心裏忍不住又有點不甘，猶豫道：

“不過，像趙薇小燕子這樣的女演員是不是更有國民度？

“一個年輕的女歌手，會不會冇效果？

“我覺得還是女明星更好一點吧？”

華婕扯唇一笑，如果是二十年後的確是那樣。

但千禧年左右，年輕人們冇有智慧手機，不能隨時看電視、看電影，也冇有d音、遊戲之類豐富的娛樂生活。

反而是巴掌大的小錄音機，以學習英語之名，每個人都可以擁有。

聽最新的磁帶，是這個年代孩子們最日常的快樂。

像張震講鬼故事等講故事的磁帶在這個時代也很火，更不用提樂隊和歌手們的最新磁帶了，學生們都是瘋搶的。

誰要是第一時間拿到剛上市的知名歌手磁帶，在班級裏可老風光了。

與便攜錄音機和磁帶一樣火的，當然就是歌手，以及歌詞本了。

歌手的粘貼片搭配手寫的歌詞本，是他們這代人學生時代的標配。

就算學校裏最酷最高冷的男生，都擁有一個恥感十足的歌詞本。

當然，孤獨又早熟的沈墨除外。

華婕冇有在他書房和臥室發現任何歌詞本的蛛絲馬跡。

“小燕子隻是個特例，而且趙薇現在的價格恐怕不會很低。

“同樣人氣，又有初高中生般的青春靚麗的女明星恐怕不那麽好找。

“而且，李經理……”

華婕想說他觀念陳舊，跟不上年輕人的步調，但猶豫了下還是冇有說的這麽直白，委婉道：

“李經理可以查一下這兩年磁帶的銷售額增長比例，體會一下年輕人對歌手的熱情。”

李正北想問一下銷售額增長是多少，還想問一下華婕怎麽連這都知道，她高中學業就這麽不忙嗎？

可他還冇開口，就瞧見了站在門口的中年，瞬間站起身道：

“林總。”

所有人都抬頭或轉身朝門口望去，一個衣著休閒，長相普通的中年正站在門口，完全冇有立如鬆的氣質，但神態間有運籌帷幄的從容。

華婕和沈墨正打量這個人，會議室裏的其他人忽然都站了起來，並參差不齊的各喊了一聲‘林總’。

華婕這才忽然後知後覺這人難道就是維斯特創始人林維宇？

那個第一次創業賠了二十萬，覺得天都塌了，仍咬牙第二次創業，結果賺下一整個服裝帝國的林維宇？

“這就是華婕吧？”林維宇必華婕更早反應過來，他朝著眾高管點了點頭，便悠哉踏進會議室，用並不十分標準的普通話跟華婕打招呼，並朝著她伸出手。

“林總，您好。”華婕忙站起身，手指輕搭對方手指，微微搖晃就算握過手了。

林維宇眼神下移，掃了下華婕迅速收回去的手。

還真是個小女生，握手都握的這麽含蓄，羞答答的。

他目光一轉，又落在了仍坐在遠處抬頭打量自己的少年，想了想便笑道：

“你就是沈墨吧？”

沈墨點了點頭，也禮貌與林維宇握手。

“久仰大名。”林維宇收回手，臉上帶著意有所指的笑容。

“……”沈墨眉心聳了下，聽起來，被久仰的不像是什麽好名聲。

肯定是張福山跟林維宇匯報的時候，說了很多他的壞話吧。

諸如難搞、對價格和條件死咬著不放之類的抱怨也絕對少不了。

想到這裏，沈墨目光瞪向張福山。

“……”張福山立即轉開視線，做若無其事狀。

“怎麽樣？一切順利嗎？”林維宇剛從外麵見了重要客戶，路過會議室時，秘書說維斯特華的發起人正在會議室裏跟他的高管們開會，便順路走過來看看。

說起來，子品牌創立至今，他連清美雙年展畫展中她的畫都見過了，卻還冇有見過華婕本人呢。

如今看來，小姑娘比照片上瞧著親切的多，也更顯年幼纖弱了。

難以置信，這樣的女孩子，在張福山和葉玉貝的形容中，是個創造力極強的女孩。

但……望著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想到她畫展中那三幅畫，倒又覺得合情合理了。

那樣充滿表達欲和創新精神的作品，就應該是他維斯特華的子品牌設計師，也理當是麵前這個亭亭玉立，望著他這個一年賺幾個億的大老闆，仍平和安靜的女孩子。

後生可畏啊。

華婕聽到林維宇的問題，轉頭看向李正北老先生，挑眉的表情彷彿在問‘咱們到底算不算順利呢？’。

李正北擔心她在老闆麵前告狀，忙微笑著率先道：

“一切都挺順利的，會議基本上也開完了。”

張福山立即順著道：“是的，店麵展位安排和宣傳方案都確定下來了，我現在就去安排著一樣一樣落實下來。”

“好。”林維宇點了點頭，又看向華婕和沈墨：

“到我辦公室喝一杯茶怎麽樣？正好剛買了好岩茶，招待招待我們的貴客。”

華婕笑道：“跟林總簽了維斯特華的合同，咱們不能算主客關係了。”

品牌共生，是合作夥伴。

林維宇怔了下，張福山和葉玉貝曾說沈墨是衝鋒陷陣的商業天才，華婕是安靜坐在邊上的小乖乖。

再根據剛纔的握手方式，他還以為華婕是個內秀，但對外很靦腆的人呢。

可這句話倒說的很有幾分北方人的爽朗和率真啊。

“也對，現在是自己人了，那就到林叔叔辦公室喝杯茶吧。”林維宇雖然地位很高，但待人接物卻格外謙和。

不張揚不高傲，是個看起來很好相處的笑麵商人。

但華婕也絕不會因此就認定林維宇真的好相處，從他一進門時所有高管們起立問好的行為來看，他工作起來恐怕不這麽隨和。

三人前後腳走出會議室，沈墨踏出屋子前，轉頭又與李正北對視了一眼。

如鷹般銳利的目光。

“……”李正北望著沈墨背影逐漸消失在敞開的會議室們外，皺著眉撥出一口氣。

會議室眾人要麽是坐下休息的，要麽是站著整理東西作勢要走的。

張福山正讓陳彤去安排華婕後續的行程，把華婕沈墨跟林總聊天喝茶展望未來的時間，以及中午吃飯的時間丟擲去，重新做規劃。

陳彤一一點頭，隨即捧著一遝檔案和會議記錄本子跑出去打電話了。

待張福山轉頭望過來時，李正北終於皺眉發出他早就在醞釀的質疑：

“這是16歲高中生？你tm是在逗我吧？”

張福山攤手聳肩。

當初沈墨是怎麽折磨他和葉玉貝的？

嗬。

如今總算也讓李正北嚐到這滋味了。

“歡迎加入維斯特華受害者同盟。”張福山微微一笑，朝著李正北邊上的張曉風點了點頭，轉身也出了會議室。

李正北叮囑了張曉風幾句諸如‘好好乾，把維斯特華這個品牌大力運作起來’之類的場麵話，便放張曉風走了。

離開會議室後，他率先拐去財務部，批了張曉風給維斯特華申請的預算，才走向自己辦公室。

路過開放的辦公區，他瞧見張曉風正根據宣傳需求，安排宣傳部的其他同事配合工作。

路過他們時，李正北叮囑下屬們都好好配合，不許偷懶，這才繼續往自己的獨立辦公室走。

可走了兩步忽然又想起什麽，頓足轉頭看向坐在他辦公什麽口的新員工，皺眉安排道：

“去查一下這兩年最火的女歌手的磁帶銷量。

“現在就去，下午2點前把數據報表發我。”

“？！”新員工一臉怔愣，望著安排完工作就拐回自己辦公室的大領導，完全無助。

他們一個服裝公司的宣傳部，怎麽可能知道磁帶的銷量？

呆坐了近5分鍾，他才拎起包，跑出公司，直奔各大磁帶銷售點做調研，又跑回公司聯網查資料。

午飯草草吃個漢堡，直忙到滿頭大汗，才終於在下午2點前，查出了個大概。

真是老闆動動嘴兒，員工跑斷腿兒……

……

……

跟林維宇瞎聊了聊未來展望，被大老闆請了頓大餐。

離開維斯特北京公司前，華婕揪住了張福山：

“張總，我想訂一批窗簾，我們的工廠可以做嗎？”

“？？窗簾？”張福山挑眉，難道維斯特華還要開辟新業務？

這孩子的腦洞莫非又炸開了？

“嗯，我家開傢俱店嘛，佈置店麵的時候，我們選的窗簾都是跟傢俱搭配的很時尚的款式。

“但，我們家那邊冇有專業的布藝大廠，對於很多技術、材質、樣式和圖案的需求無法滿足，所以我想找南方布藝廠、紡織廠之類的合作。”華婕道。

“……”張福山嘶了一聲，又忍不住嘖嘖，瞧瞧人家的孩子，多麽有事業心上進心，每天操心的都是什麽事兒，再看看自家那個，整日裏就替電視裏的小人人擔驚受怕。

唉，羨慕的渾身酸溜溜：

“我可以介紹幾家廠給你聯係，但咱們的工廠是不接外包的。”

“行，那麻煩張總回頭把工廠的聯係方式發我吧，謝啦。”華婕說罷，與張福山作別。

拎上東西，開始下一站工作。

她和沈墨跟著陳彤直奔北京的維斯特服裝倉庫去檢查實貨。

這一環節對於第一批出廠服裝來說，其實就是走走流程。

製作的部分有葉玉貝把關，華婕就算覺得有問題，要改也隻能第二批服裝去做精進了。

但即便如此，這部分工作還是華婕最期待的環節。

她就要見到自己設計的春季款6個套裝，3個單品了！

她要提前買走維斯特華春季款服裝各兩個全套，一個全套給方少珺，一個全套給廖珊珊。

讓她們見識見識她對美的追求！

讓她們知道知道自己認識的這位華婕好同學、好朋友，是多麽時尚先鋒的女孩紙！

以後跟著姐姐混，有取之不儘的漂亮衣服穿哦~

然後，給她好好輸出彩虹屁！

華婕嘿嘿笑，又有點遺憾。

可惜方少珺不是會放彩虹屁的人，看樣子隻能寄希望於廖珊珊了。

“想什麽呢？一個勁兒傻笑？”沈墨跟在華婕身後下車，瞧著她蠢兮兮的表情，忍不住吐槽。

“徜徉在幻想中不能自拔——哎？我羽絨服還在車上——”轉頭朝著沈墨呲牙，忽然察覺到寒風凜冽，她抱住自己的瞬間，就見車門關上，小巴士呼嘯離去。

陳彤正站在方纔車停的地方整理頭髮，聽到華婕的聲音，抬頭疑惑望過來。

“陳主管，我羽絨服和包包在車上，忘記拿下來了。”華婕忙上前一步，指著遠處車屁股道。

“啊！”陳彤低呼一聲，忙掏出手機，然後又轉身安慰道：

“冇事的哈，是我同事開的車，他拐去1公裏外停車啦，我給他打個電話。”

“……啊，麻煩陳主管。”華婕苦笑。

關鍵是……北京雖然冇有零下三十度，但也是零下低溫，她冷啊……

身後是倉庫廠房大鐵門，要穿過超長的一段室外砂石路，才能走進倉庫。

陳彤跑到路口去打電話，但對方估計在專心開車倒車之類，始終冇有接聽。

華婕原地跳腳，凍的渾身發抖隻怕自己會感冒。

都怪北京雖冷，但不如勁鬆刺骨嚴寒，她下車第一個瞬間居然冇有感覺到巨冷，還沉浸在思緒裏冇回神。

這下可好，羽絨服跟著小巴車跑了！

徒留她站在寒風中擁抱自己。

忽然，一個超大超溫暖的懷抱，從身後降臨。

呼啦一下子，徹底將她小小的身體包裹住。

暖意襲來，華婕被激的打了個哆嗦，這才轉頭仰腦袋，隻看到沈墨下巴，和圓圓的鼻孔。

她第一次發現，少年的鼻孔也這麽好看，額，好怪……

“你不是冷嗎？”他低聲解釋自己的行為，喉結滾動，下頜時而撐起皮膚，勾勒出骨骼的形狀。

“……”華婕甚至感覺到他講話時胸腔微微震動，好像不止耳朵聽到了他的聲音，連貼著他胸口的後背，好像也聽到了。

少年的聲音是不是越來越低沉渾厚了？介乎少年清朗，和青年磁性，特別好聽。

尤其靠近他聽他講話時，可以聽到微妙的震動音，這也太……讓人臉紅心跳了，原來少年貼近耳朵跟她講話時，聽起來像獅子老虎這類大型猛獸的低吼一樣……

“那你可以把外套脫了給我啊。”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帶著幾分開玩笑的語氣，慢悠悠道。

不知道這樣近的距離，他聽她的聲音是怎樣的呢？

會有不一樣的感覺嗎？

也會讓他臉紅心跳嗎？

她頭頂剛好快頂到他下巴，耳朵靠近他胸膛，微微湊過去，正聽到強勁有力的心跳，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他平時的心跳跳速肯定不是這樣的吧？

他也在緊張，也會覺得害羞吧？

得到這個認知，華婕臉忽然紅透，本想抬頭看看他有冇有臉紅，但又怕他發現自己麵頰潮熱，隻得直視前方，絕不亂動。

“那我不冷嗎？”沈墨扯著自己的羽絨服，將瘦削的少女裹在自己懷抱和羽絨服之間，見羽絨服下襬還在灌風，剛纔包著她拉上了羽絨服拉鏈。

兩個人瞬間變成了連體兒。

“哦。。。”華婕跺了跺腳，耳朵燙燙的。

抬眼偷偷看了看路口還在努力打電話的陳彤，怕她看到，乾脆對沈墨道：

“我們先進大廠院子裏，朝倉庫走吧。”

“嗯。”少年應聲，帶著她同手同腳的往前走。

“邁左腳啦，你這什麽走路節奏！”被小土豆拖累，他用下巴頂她的頭頂。

“啊！你走的太快了啊，你跟著我的節奏走啊。”她踮腳用頭頂撞回他下巴，抗議道。

“小短腿！”沈墨。

“……”感恩他冇有嘲她矮冬瓜，至少小短腿比矮冬瓜聽起來可愛多了。

走了一會兒，華婕咬著下唇，感覺後背跟他的胸口摩擦生熱，不僅不冷了，還開始出汗。

耳根越來越燙，心率也在混亂，思維都像燒開的水壺一樣吱哇亂叫起來。

他們倆這樣，雖然是為了給她保暖。

可是……如此親密，這一句超越了媽粉和偶像的距離了吧？

七七八八都算背後擁抱過了誒！

偶像劇最迷人的擁抱，她居然也擁有了！

她華婕……也是被擁抱過的美少女了，嗚嗚，母胎單身的驚人福利。

沈墨這個偶像也太感人了吧。

寵粉達人max!

沈墨任麵上熱燙被北京的冷風吹拂，指望著物理降溫可以讓他的身體涼下來。

抿著嘴唇一聲不吭，可走了一會兒，仍舊還是忍不住，仰起頭朝著天空偷偷扯開嘴角。

除了老天爺，誰也不知道他的開心。

結果因為不看路和走神兒，他踉蹌了下，帶著懷裏的小土豆差點跌倒——向前撲下去的話，嬌小的華婕估計能被他壓扁。

尷尬的深吸一口氣，胸腔鼓起，頂了下少女的背。

她感受到後想抬頭看他，少年一把按住他額頭：

“專心走路。”口上斥她的同時，自己也忙收攏心神，不敢再胡思亂想。

懷裏一直乖乖與他同腳前進的少女忽然拱了拱，隨即扭啊扭的將自己手臂插進了他衣袖，雖然個子小小的，手臂短短的，但硬抬高手臂將自己的手和小臂插進他袖子。

“乾什麽呢？頂著我的腋下，不舒服。”他又用下巴點她頭頂表達抗議。

“手臂縮在衣服裏不舒服啊。”她回頂他下巴。幸好他的羽絨服夠寬大，她又夠瘦，不然可難受了。

“借我的衣服取暖，還這麽多毛病。”他不受控製的用下巴蹭了蹭她頭頂，發現自己動作後，臉又紅了幾分。

“……”華婕察覺到他下巴在自己頭頂摩擦，感覺自己的頭髮好濃密的樣子。

沈墨最近好像在長鬍須誒，會不會導致她禿頭啊？

一邊奇奇怪怪的擔憂，少女一邊在走路時擺正腦袋，正頂著他的下巴，彷彿故意在誘惑他：

你看，我的頭頂和蓬鬆的頭毛就在你下巴這兒了，隻要輕輕伸頭搖晃下腦袋，就能享受下巴擼毛的快樂哦。還等什麽呢？快來啊~快擼呀~我都躺平等擼了，怎麽還不動手呢……

華婕想，一會兒跑進倉庫，他把衣服拉鏈拉開，她一定第一時間摸摸自己的臉。

看是不是發燒般的熱。

她想她一定是熱的有點燒糊塗了，不然怎麽會覺得靠著他胸口的感覺，被他用下巴磨蹭頭頂的感覺，被他包裹著，手臂半護著的感覺……這麽好呢？

好希望這條路再長一點，不要走到頭啊。

就……就讓她熱死算了！

……

……

遠處，陳彤終於打通了司機小劉的電話。

她站在路口一邊等小劉停好車後將華婕的衣服和包送過來，一邊轉頭想看看華婕別凍壞了。

結果，就瞧見沈墨一個人高高大大的背影，正如蝸牛爬行半慢慢向倉庫挪。

咦？

華婕呢？

唉？

等等！

沈墨怎麽有四條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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