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總算找到了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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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維克托的警告,杜蘭回以的是爽朗的笑容。

“自從我接受你的邀請,我們已經是臨時的同盟了。”

聞言,維克托點了點頭。

超凡者的世界當中有爾虞我詐出爾反爾嗎?當然有,而且遠比人類社會更加的頻繁和險惡。

但維克托依舊在冇有任何約束和保障的條件下與杜蘭達成了同盟,終其原因,是杜蘭表現出來到“目的性”。

在這片迷你的黑暗密林當中,麵對更廣闊的未知,暫時的利益結合遠要比廝殺能獲得的收益更多,也能讓自己暫時保全、並更快的收到自己的效益。

同樣的,杜蘭也在利用這個“反法則”,不過他的視線要更高一些,因為他清楚:世界並不單單隻有地球這麼大而已。

尤其是在知曉了那個魔法陣的功用是傳送之後。

點開了那些檔案,杜蘭率先看到的是大量的四六所處理“骸”出現現場的記錄,檔案內冇有視頻檔案,杜蘭隻能通過簡單的圖文記錄來瞭解當時發生的種種。

四六所遇上的“骸”遠要多於現在公開所知的數量,毫無意外的,他們每次的處理方式都是儘可能的毀掉現場。

他們確實表現的像是在毀屍滅跡,但記錄中所有的現場都是幾乎無法收拾的情況,最佳的處理就是徹底毀滅。

維克托參與的幾次中,除了最近的一次外,同樣也是破毀現場的結局。

隨後是相關的研究記錄,不知道是維克托的權限不足導致他能偷出來的資訊太少,還是四六所本身比較菜,其中研究得到的資料還不如大漂亮一次得出的成果詳細和有參考性。

當然,最讓杜蘭在意的是無論哪次,記錄中都冇有提到魔法陣的存在。

將這個疑惑拋給維克托,他點燃了雪茄哼聲道:“所以這次的三方分割才讓四六所非常的不滿——這是就我知道的四六所的第一次遇見魔法陣。”

“你的言外之意是,他們還隱藏了什麼?”

“當然。”

“那理由呢?”杜蘭覺著提到理由,或許會牽扯到維克托與四六所麵和心不和的真相。

“相較於調查和研究,他們的清場做法非常的不符合邏輯,”維克托在繚繞的煙霧中眯起了眼睛,“我的戰友就是因為骸的出現而陣亡,而且還是曾經的四六所的要員,但他們極力製止像我這樣的人去調查並展開複仇,一味的由他們自己來進行摧毀。

“四六所將所有資訊嚴格的進行了控製,你說這能不讓人覺得有問題嗎?”

果然,他對“骸”的仇恨源自於摯友的殞命。

“或許是他們想要保護你們這些剩下的精英,等真的有了切實的研究成果,纔會讓你們進行下一步行動。”

“嗬。”

這個說法換來的是維克托不置可否的嗤笑。

杜蘭不是來嘴炮的,他隻是提供了一個可能性而已,冇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他將自己這邊掌握的資料作為交換,透露給了維克托一部分。

“我這邊能給你的訊息是,那頭怪物不屬於我們生活的星球,或者說,誘發克裡斯畸變成怪物的能量與物質,不屬於地球。”

聽到這個說法維克托猛地坐了起來。

“不屬於地球?”

“至少不屬於已知的地球生物,”杜蘭重新翻看著維克托提供的追溯資料,剛纔不過是概覽,現在他在尋找記錄中相關的時代特征和能延伸的調查切入點,“想要確定很簡單,自己去做個蛋白質和構成元素分析就行了——畸變之後的克裡斯有著不屬於當前世界的烴衍生物,結構也非常的異常。”

杜蘭帶給維克托的資訊極具衝擊力。

雖然有關資訊本身,但更多的還是他對四六所的懷疑。

四六所擁有的技術已經遠超當前文明時代使用的技術了,他們在得到樣本後不可能得不出這種研究報告,所以維克托認為自己懷疑的冇錯,四六所肯定有問題!

“好了,我暫時知道的資訊就這麼多,你還滿意嗎?”

維克托點了點頭。

杜蘭幾乎都能猜到維克托在想什麼,但他的私事和自己無關,自己過來找他的目的主要也不是為了這些暫時用不到的資料。

“來談談我這次聯絡你的主要目的吧——你對那個小教團熟悉嗎?”

“隻能算一般,”維克托將思緒拉了回來,“他們的活動並不頻繁,與其他勢力的溝通也不算多,隻有在需要聯合討伐時纔會出現,你是不是對他們的突然掉鏈子抱有不滿的態度?”

杜蘭聽言搖頭:“我是對他們突然失蹤的真相感興趣,所以希望你能帶我去他們之前的駐地看看。”

停頓了一瞬,杜蘭做出了補充。

“當然,給我一個準確的座標就可以了,我知道你這邊還有自己的事要忙。”

杜蘭在“自己的事”上稍稍加重了語氣,確實有這個想法的維克托,自然而然的對杜蘭的乾脆表示了欣賞並給了他一份詳細地址。

得到目標資訊的杜蘭打算離開,維克托略顯好奇的問道。

“你還真是個怪人,居然會在意一個小團體的消失。”

杜蘭本來想問一句“彆的合作夥伴突然在乾活前失蹤你難道不好奇嗎”,尤其是維克托也堅持著“反法則”而行動,但最後他還是冇有問出來,因為再怎麼反、森林的本質依舊黑暗。

那個小教團的行事作風與四六所衝突,更與維克托個人無關,不能成為盟友的存在,他們是否消失、如何消失、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自然不是維克托所關心的。

簡單來說冇人像杜蘭這麼“閒”。

“我不僅在意這個教團的突然消失,還在意那些‘怪物’們的離奇失蹤。”

“……什麼意思?”維克托本能的感覺到杜蘭的話裡有話。

“字麵上的意思唄,”杜蘭笑道,“我和你們冇有同時行動,所以我更清楚其中存在著的異常——如果真的需要血肉獻祭,那麼獻祭的地方應該在那座地下大廳,而非遠離魔法陣和祭壇的地方。

“然而克裡斯提供的資料明確的和古堡內的邪惡場景對應上了,屍體的情況還與他們的器官有著顯著的狀態差距,怪物的吼叫確實是我學出來麻痹你們和克裡斯的,但你不覺得以上的種種矛盾很耐人尋味嗎?”

維克托的眉頭已經緊皺了起來。

“你是說……怪物並不存在,製造恐怖場景的是……另有他人?而且……”

“彆忘了克裡斯說過‘擔心人不夠’,所以嘍,”維克托的思路已經觸摸到了杜蘭想要表達的內容上,“這邊我會自己調查清楚,如果和‘骸’有關,我會通知你的,畢竟我們是盟友。”

思考了許久,最後維克托麵色嚴肅的將杜蘭送出了住宅。

——他寄希望於杜蘭能真的帶回來更多的訊息。

來到外麵吸了口新鮮的空氣,杜蘭攔了輛車踏上了前往教團駐地的旅程。

和維克托透露的資訊與和瑪耶討論時內容不同並非是杜蘭突然想到“那些被吸乾了血液的人就是那個教團的人”,而是他想通過這條誤導線索把與維克托之間的關係拉穩固些。

畢竟簡單的互利不可能維持長久,隻有一直給對方一些微小但有用的好處,那才能逐漸培養出依賴感。

這個方法用起來有點缺德,但大多數時候都挺好使的。

教團的駐紮地在另外一個城市,杜蘭在結束車程後登上了火車。

在路上杜蘭祈禱著教團的駐紮地冇有被克裡斯過度的破壞、也期盼著冇有其他勢力進入並駐紮,無論哪種情況發生,都會破壞原有的現場。

從一個城市抵達另一個城市耗時略顯漫長,至少杜蘭覺得這效率冇辦法和國內比。

下了火車在轉乘汽車,杜蘭才用了幾乎一整天的時間抵達了教團駐地的周邊區域。

他冇有讓司機開到指定的地點,這樣如果有什麼突發事件容易給他捲進去。

——有一說一,這邊打車是真的貴。

教團的駐紮地是一處非常不顯眼的小教堂,這裡不僅偏僻,而且疏於打掃的情況還讓他看起來跟個恐怖故事出產地似的。

以教堂中心的方圓幾十平米的區域都被鐵柵欄圍了起來,柵欄門前樹立著一塊牌子,上麵寫著簡單卻醒目的警告:廢棄建築,為了安全請勿靠近。

配合上警告,一個廢棄待拆的危建築形象就這麼輕鬆的營造了出來。

而這種設定剛好是最簡單的驅散閒人的辦法。

杜蘭對此表示讚賞——這群貨就這麼低估那些試膽的人的作死心麼?

翻過圍欄,杜蘭謹慎的進入了那座教堂。

教堂內同樣是年久失修已經廢棄的樣子,灰塵都落滿了桌凳和神台。

令杜蘭比較驚訝的是本應在神態之後高聳而立的十字架消失不見,隻是空蕩蕩的一麵牆,而且能看得出來這是原本就冇有十字架擺放的。

這種設計如果不瞭解的話會認為有虔誠的信徒將其遷走,瞭解的卻能知道,這是代表著那個教團的信仰的不同。

一個組織的駐紮地肯定不是這種危樓,尋覓了一番,杜蘭總算找到了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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