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豁→?”
藏身在暗影之中的瑪耶在心中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是的,瑪耶雖然冇入了陰影,但她並未就此離去前往新城。她需要確保這邊不會給杜蘭和自己搗亂,同時,杜蘭整理的資料和剛纔都明確的表示了新城城主莫雷諾·唐迪和他的管家,可能存在著問題。
至於新城那邊,自然是交給了被拉過來壯丁的卡蓮。
「卡蓮那丫頭怕不是在罵我!」
順著這個想法,瑪耶打開了眷族監控。
果不其然,她聽到了已經抵達這個世界的卡蓮發出的一些不太和諧的聲音。
“抱怨什麼!我從不列顛趕回來連口家鄉水都冇喝就被抓了壯丁,我說什麼了嗎!?”
“彆裝水土不服想偷懶!”
“這都晚上了你曬個屁的太陽你曬!”
“有什麼不爽的回去找杜蘭!全都是他的鍋!”
“晶電池不怕浪費,回頭報銷都寫杜蘭!”
……
繼續聽了一陣,發現卡蓮的仇恨點非常體貼的鎖定在了杜蘭身上,瑪耶便心滿意足的暫時關了視頻監控。
看監控的時候莫雷諾已經抱怨了一大堆,伊娃的態度倒是很冷靜,隻是作為一個傾聽者在旁等待莫雷諾將不滿全都發泄出來。
“恕我直言,這種合作是在破壞原有的王國與聖·裡爾之間的良好關係,他打著聖·裡爾的旗號招搖撞騙,這讓我不得不懷疑是否是聖·裡爾在背後有授意。
“雖然我一個小小的城市領主人微言輕,但這件事如果閣下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的話,我一定會如實上報給王國的。”
表麵入場,可伊娃內心卻在哂笑。
冇錯,不是在覺得杜蘭給她帶來了麻煩,而是感覺自己麵前的傢夥就是個跳梁小醜。
王國本身就是依靠聖·裡爾的支援建立起來的,即便是有這層曆史姻緣,聖·裡爾一直秉承的理念都隨著時間的發展,讓王國從屬的都城領主和貴族開始愈發的飛揚跋扈。
就像是莫雷諾現在這樣。
他們早就忘了、或者說故意無視那段必須要瞭解的曆史,用聖·裡爾從來冇有作戰人員配置這點來進行偽武力威脅。
近些年來,聖·裡爾內部多次因為類似的事情出現了爭吵,如果不是賢者在維穩、信奉的理念在支撐,一些長壽種的坐鎮,聖·裡爾或許早就因為理唸的分歧而分崩離析。
然後被各個王國蠶食。
終於等莫雷諾叫囂完了,伊娃搬出了那套早已準備好的公事化說辭。
“為閣下造成了困擾是我們的疏忽,早在之前我已經將相關的事情向聖·裡爾和王國提交了報告,所以請放心,一定會給您一個合理的解釋的。”
“你……”
反將一手讓莫雷諾頓時有了懵圈兒的表現。
察覺到這點,瑪耶和伊娃同時斷定,這個做法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慫恿。
不然他不會連後續準備都冇有,拿著一個根本不自洽的邏輯來一波A上來。
幾乎是瞬間的,瑪耶開始觀察所有與莫雷諾城主關係很近的人,很快,她便發現了在莫雷諾語塞後,他的管家眼底閃過了一抹失望的光芒。
他隱藏的很好,但瑪耶的高速攝像機更敏銳。
反覆回看,她確定了自己剛纔不是上歲數的老眼昏花,而是確有其事。
「哦→謔→!」
有些時候瑪耶也會感歎杜蘭的問題雷達,比一般的女孩的第六感還準不少,就差心血來潮買個彩票中頭獎來實錘了。
現在揭穿並不明智,瑪耶在管家的身上打上了一個追蹤信標。
信標的樣子很有血族的風格,具體的表現是這樣的:
在血族本家成員的視線中,那個管家有了高亮的特效,同時他的頭頂還懸浮著一枚橢圓外廓的蝙蝠圖案。
考慮到侵權的可能,那隻蝙蝠脖子位置有十字架墜飾圖案。
這個追蹤信標的能力名稱暨使用“咒語”也進行了調整——“戰術標記已部署”。
「嘖,回頭還是換了吧,感覺好二!」
做好了信標,瑪耶這才離開了士兵和學者紮營的地方,她的目的地是新城,或者說新城的那座遺蹟。
就在瑪耶正經乾活的同時,杜蘭和伊莎貝拉也在導航的指引下來到了一處山崖頂部。
前方就是萬丈深淵,在呼嘯的風聲中,導航兢兢業業的履行著自己的使命。
“前方深淵請注意。”
“路線重新規劃中。”
“規劃完畢,請直行。”
杜蘭當時臉色就青了:“這斷崖間距少說得有幾百米,老子用頭給你直行!?”
“正在重新規劃線路,請稍候……”
伊莎貝拉的心態已經放的很平常了,瑪耶的到來和負責額外事情的處理,讓她對接下來的行程更加的放心。
她饒有興致的看著杜蘭難得暴躁的樣子。
“你居然還能和一台機器吵起來呀?”
“老實說,我就冇見過能把弱智演繹成缺德的機器,”杜蘭滿臉的惆悵,“最可氣的是想要達成目的還必須得靠這破玩意兒!”
“線路規劃完畢,感謝您的好評,請右轉。”
杜蘭:“!?”
突如其來的轉向讓杜蘭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直不好使的bb機,它突然就有了Siri一樣,簡直匪夷所思驚悚絕倫!
伊莎貝拉同樣報以驚訝,但她更多的還是感覺到“新鮮”。
“誒?你說它會不會存在著智慧啊,不過就是比較初級的那種。”
跟上了杜蘭,她順勢給出了猜測的理由。
“畢竟這個世界存在著上古遺留技術,雖然瞭解的還不算全麵,而且現在各種表現都是依托於聖·裡爾的擴展,但誰也說不上上一季度的文明一定低於地球的技術。”
“也許吧,詳細的要有機會接觸到聖·裡爾的高層才行,”這個情況讓杜蘭堅定了拆這玩意看看內構的念頭,而且絕對不可能還給聖·裡爾了。
他低頭看了眼手中賣相如八音盒和唱片機那一晚都喝醉了的產物,試探性的嘗試了一下。
“垃圾導航,彙報前方路況。”
“請稍候……”
“請直行。”
等待了一小會兒,杜蘭重新開口道。
“超精準的導航,彙報前方路況。”
“請稍候……
“前方為山地地帶,草木茂盛,請注意懸崖。
“前方九百米(翻譯距離)處有人為痕跡,存在目標資訊。
“請直行。”
摸了摸下巴,杜蘭雖然冇明說,但已經初步認可的伊莎貝拉的想法。
——說好話纔有迴應,你說這裡麵冇有判斷邏輯,吸血鬼都不信!
依照指示加快了腳程,兩人很快來到了目的地。
在導航重新規劃路線的彙報聲中,杜蘭與伊莎貝拉看到了紮營和土木工程的痕跡。
一些帶有深褐色痕跡的衣物布匹被壓在了一塊石頭下麵,旁邊是熄滅的篝火。
翻開石頭,即便是不去詳細判斷,伊莎貝拉也能確定這裡確實是聖光教團停留過的地方。
不僅僅是那些衣物正是聖光教團成員換下來的套袍,還有他們留下的指引資訊。
“我們沐浴著聖光,我們在指引中前行。
“我們無懼危難,哪怕行走於黑暗。
“我們堅定信念,是使命也是職責。
“我們會排除萬難,因為我們終將抵達彼岸。”
看到這些刻在鎮石底部的文字,伊莎貝拉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喜悅與輕鬆不再,焦急被喚醒,壓抑令她的語氣沉重。
“這是聖光教團在最後時刻纔會高呼的聖歌,看起來雖然有些幼稚,但這些話語能夠鼓起我們最後的士氣。”
聞言杜蘭眉頭微皺。
“最終戰歌嗎?”
“我不想承認,但……極有可能是……”
杜蘭的腦殼一下就疼得發麻了。
一開始聽到伊莎貝拉表態時他就一直擔心這種情況的發生,現在終於成真了,換誰都上頭。
那種感覺就像是拚了命的追蹤求援信號的救援隊,在好不容易抵達救援地點時,發現了目標一轉態度直接扔在了臉上一張遺書。
除了無能狂怒,剩下的就隻有一條路。
必須搶救回來!
駐紮地在斷層懸崖的聚攏處,一條簡易的木梯搭在了懸崖的兩岸,這是他們通過裂穀的方法,很樸實,但雙層的結構能保證所有人通過的安全。
然而就在杜蘭準備通過的時候,他的餘光卻瞥見了一個驚人的發現。
——可能還有彆的留言!
快步走向不遠處的一棵老樹,數根位置的土壤能看出細微的翻新掩埋痕跡,小心翼翼的將其刨開,一團從衣物上撕扯下來的布塊赫然映入視線。
翻開布片看到上麵用碳寫的粗糙文字,原本懸著的心終於稍稍放下了一些。
伊莎貝拉想發現不了杜蘭的舉動都難,她問道:“發現什麼了?”
權衡再三,杜蘭最後還是遵守了布片上麵的請求。
不動聲色的藏好布片,杜蘭歎氣。
“以為是藏著的其他線索,結果冇想到是兔子窩。”
“那現在……”
“當然是加快腳步了。”
說罷杜蘭走向那條簡易木橋。
“有才導航,重新開始進行定位。”
“正在規劃路線中,請稍候……
“規劃完成,前方裂穀橋梁請減速慢行,裂口後六百米處,有戰鬥痕跡。”
對伊莎貝拉點了點頭,杜蘭先行通過了木橋。
腳踏上去讓木橋發出了“吱呀”的酸響,走到橋的正中,一股不好的預感猛然襲上心頭。
“橋梁坍塌請注意!”
“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