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滾滾長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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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儘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轉回頭,翻覆手,做了三分。前人創業非容易,後代無賢總是空。回首漢陵和楚廟一般瀟灑月明中。落日西飛滾滾,大江東去滔滔。夜來今日又明朝,驀地青春過了。千古風流人物,一時多少英豪。龍爭虎鬥漫劬勞,落得一場談笑。明朝三大才子之首楊慎,用一首《臨江仙》,把春秋與英豪看個通透。一處水草,養一處魚蝦。人是環境的產物,清明盛世出治國能臣,昏暗搖曳的王朝出亂世梟雄。這種情形,就像陰陽魚的轉動一樣必然,能臣當政時所謂的梟雄要不被同化要不出局,梟雄輩出時所謂的能臣也隻有被同化或者出局兩種選擇。所以一個朝代的興衰,隻要看做事的是哪些人,在野的是哪些人就可以預知一二。每次外族入侵,都是趁著中原內亂。而三國時期亂了七十多年,各諸侯依舊能完虐外邦。曹操在諸侯混戰中,還能抽空北征烏丸,有前鋒張遼斬首蹋頓單於。甚至孫權老年還派兵到夷州(現日本),抓幾千生番回來。這是哪來的底氣?答案是太學!太學是漢朝設在京師的全國最高教育機構。於漢武帝時期設立,經王莽、劉秀再到東漢末年,太學的學生人數甚至超過現在的北大(北大學生四萬多)。現在中國人口十四億,東漢末年人口是五千多萬。當時人口是現在中國的二十八分之一,全國最高學府的學生人數卻與現在相當。而且冇有出過留學、冇有移民,當時的漢朝可以說是人才濟濟,曹操、袁紹、許攸、張邈就是太學同學。就這樣一個,在人才上可以橫掃天下的東漢,為什又瓦解?這就要從漢靈帝上位說起,都說治大國若烹小鮮,煮魚時廚師不要隨便動鏟子翻來覆去,魚就不容易散。可漢靈帝這位大廚偏不!因為不是前任漢帝的親兒子,所以這位漢靈帝冇有安全感,就很怕魚粘鍋。於是他上位第一鏟,就把漢帝的遺孀竇太後一家給滅了,又一鏟逼殺漢帝的兄弟渤海王,這才安心的坐在皇位上。把皇族霍霍差不多了,靈大廚再看鍋的魚好像單薄了許多。於是他又拿起鏟子想做些建設,他把政變中出過力,流過汗的幾位宦官給翻到麵上。這些人有張讓、趙忠等“十常侍”,他們都被封為侯爵。幾次番翻來覆去後,漢靈帝再看熱氣蒸騰的大鍋,心中十分滿意。不禁感慨道:“張常侍是我父,趙常侍是我母。”漢靈帝在這表現出來的格局,和當年的漢文帝是冇法比的。漢文帝也是小心翼翼的上位,但他上位後對功臣封賞,同時他也給被呂後貶斥的王公恢複爵位和封地,又對跟隨劉邦開國的功臣們分別賞賜、分封。通過重新塑造各方平衡,來達到掌握政權的局麵。不知道漢靈帝是能力不足還是懶於思考,他把雞蛋全部放到“十常侍”這個籃子,然後像孩子一樣等著被供養。當甩手掌櫃是輕鬆了,可漢靈帝把權力完全交到一方手上時,就造成了政治權利的嚴重失衡,也為後續的發展埋下禍端。大權在握的張讓,迅速抓住這個機會,並且加以鞏固。漢靈帝坐上皇位後,多個皇子夭折,這時有何美人生下皇子劉辯。張讓馬上安排兒子張奉,迎娶何美人的妹妹。劉辯被立為太子,何美人冊封皇後以來,漢靈帝所有後妃,隻要懷孕就會被迫墮胎。從這可以看出,這時的漢靈帝這個皇帝,也是名存實亡了。絕對的權力,也產生絕對的**。這時京城最熱鬨的地方,就是張讓的大宅。千百輛馬車排著長隊,在張讓門口等著被接見,因為獲得張讓的青睞就可以高官厚祿。其他“十常侍”的親友,也是依葫蘆畫瓢,他們遍佈全國,大肆的收刮民脂民膏。其中有馬屁精中的佼佼者孟佗,他幾乎耗儘家財買通張讓的家奴,才進入大宅,為張讓的兒子張奉獻上葡萄酒等禮品,從而獲得涼州刺史的高位。張讓的宅邸,豪華程度也與皇宮相仿。擔心漢靈帝登高時發現自己的僭越,宦官們就聯合起來勸說漢靈帝不要登高,理由是皇帝登高百姓就會離散。這幼稚的說法,除了傻子誰會信呢?漢靈帝自然也不會信,反而這種欲蓋彌彰的行為,讓漢靈帝對他們產生了警惕。清醒過來的漢靈帝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就開始計劃廢黜劉辯的太子,改立劉協。隻是在這件事上,他要麵對的是,宦官張讓與外戚何進的聯盟。加上漢靈帝手上,也冇有其他的牌可以打,所以這件事情到他生命結束都冇有做成。整個過程中,還真有人差點幫漢靈帝做成這件事。這人就是曹操。當時曹操的位置是很尷尬的。他的父親是宦官當中的核心人物曹嵩,而他自己又極其厭惡宦官的貪汙**,反而與袁紹為首的黨人關係密接。所以在宦官勢力看來他是叛徒,在黨人勢力看來他可能是叛徒,在當時最大的兩股勢力中,他都無法獲得信任。好在曹操個人能力出眾,二十歲就獲得司馬防(司馬懿的父親)的推薦,被任命為洛陽北部尉,相當於首都一個片區的公安局長。上任第一天,曹操就下令官署衙門外外修葺一新,還命人造了五色大棒,在左右大門外掛起來。另外宣讀法令,如果有違抗的,無論你地位多高,一律棍棒打死。天子腳下,官宦權貴,三教九流,魚龍混雜。執行這樣的法令,是存在風險的,一不小心就可能踩到老虎尾巴的。可曹操卻說到做到,靈帝寵幸的宦官小黃門蹇碩的叔父在夜間出行,違反禁令,被逮捕後告知身份依舊被棒殺處死。接下來又辦了不少案件,從此曹操負責那個片區,治安就變得特別的好。得到社會好評的曹操,很快就被任命為頓丘(河南清豐縣)縣令。可好景不長,曹操因為一件事情就被免去縣令的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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