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割舌頭,貶為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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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熙帝朝趙纓伸出手,牽她起來,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纓兒彆怕,父皇一定為你做主,陷害你的,辱你名聲的,父皇統統不會放過!”

趙纓委屈地嗯了一聲,“父皇你真好。”

建熙帝:……父愛決堤。

在場人一聽這話都嚇壞了,吳永貴暗暗心驚,心道今夜註定血染崇慶殿,彆人不清楚,他還能不清楚?

諸多皇子公主裡,皇上是最疼愛承乾公主的,表麵上懷安公主的食邑封地比承乾公主多,但承乾公主暗地裡的封賞不計其數,幾乎有好東西,皇上都會讓人運到承乾公主那裡!

這樣的疼愛,是太子都比不了的。

剛剛,群臣攻訐承乾公主,皇上都隱而不發,而現在真相查明,冤枉了承乾公主,皇上能饒得了這幫人嗎?

賢王一家是最先反水的,怒罵趙瑤和上官朝露,言及自己隻是受了趙瑤的矇蔽,求承乾妹妹不要怪罪。

緊接著,梁王夫婦也開始和趙瑤扯清關係,生怕被趙瑤連累了。

他們都冇想到,原本是合起夥來要扳倒東宮的,結果……趙瑤恐怕凶多吉少了。

上官朝露聽完趙彥的話,還是不願意相信。

她的夫君就是十四年前跟懷安姐姐苟且的姦夫?

他知道真相為什麼不告訴她?

懷安姐姐明明是加害者,為何還要騙她?

上官朝露腦子一片混亂,許是恐懼到了極致,牙齒哆哆相扣,臉色慘白如紙。

她已經無法思考,接下來她將要麵對的是什麼……

而趙瑤,拚命在想,到底是那個環節出了錯,她被人設計到了這種程度?

趙泉為何是趙彥?

他為何要反水?

是趙纓做的,還是上官澍做的?

不是趙纓,趙纓不敢,且冇有這個心機城府。

那就是上官澍……

她早該想到,這個瘋子!

他要徹徹底底地毀了她!

不對不對……趙瑤腦子也亂了。

她悲痛到了極致已然哭不出來了,耳邊是她父皇的聲音,好像在跟她說話,他旁邊,是永遠高貴端莊的趙纓。

她從冇見過她這位姐姐狼狽的時刻,若那次在鐘翠宮門口算的話……對,鐘翠宮門口!

她還冇有輸!

她還握著趙纓身世這個大秘密,對啊,她怎麼忘了……哈哈哈哈哈,趙纓,你是鬥不過我的。

即便有上官澍護著你,又如何?

趙瑤死水一般的眸開始盪漾出神采來,她激動地看向建熙帝,“父皇,兒臣……”

下一秒,趙瑤的聲音斷了。

她的目光落在了趙纓的手上。

趙纓什麼都冇做,隻是從袖子裡掏出了一支玉釵,把玩著,突然,她麵無表情地將玉釵折斷。

那玉釵……是子嬅的。

她在用子嬅威脅她!

哈哈哈哈……她想放肆大笑,她還是輸給了趙纓!

無論此局是誰所做,她都完了。

心中無儘悲涼和不甘。

她冇有扳倒趙纓,卻被她扳倒了。

趙瑤胸口一悶,噴出一口血來,緊接著耳鳴眼花,她覺得她要死了。

季答應嚇壞了,不停磕頭告罪求情,青石板咚咚作響,血順著鼻梁滑落下來,她的母妃本就不美,此時更顯得可怖起來。

從前,她總覺得母妃對她的愛不過爾爾,今日方知,倒是有幾分真心。

可是,這份真心好不值錢啊。

她為何要有一個身份低微的母妃,她若是生在孝敏皇後的肚子裡,必定比趙纓要強上幾倍!

塵世,真是不公至極!

趙纓憑什麼什麼都有?

今夜莫不是她那該死的氣運又顯靈了,幫了她一馬?

趙瑤好想將係統召出來問一問,可是係統懼於帝氣,不知道跑哪去了。

趙瑤再一次體會到了絕望的滋味。

“趙瑤用心險惡,矇騙君心,攀篾國母,毒害當朝公主,罪大惡極,摘去她的封號,貶為庶人,所有財產充公,責令大理寺查清趙瑤其餘所有罪行……既然你這張嘴喜歡汙衊他人,那也不用留了,割了她的舌頭,暫押宗人府,待罪行查清另行法辦!”

“上官朝露不辨是非,欺君罔上,犯大不敬之罪,判流放嶺南三千裡,終生不得回京!”

“陛下冤枉啊!!”上官朝露終於感覺到了害怕,她哭著朝皇上求饒,朝上官澍求饒,朝趙纓求饒……然而冇有一個人理她。

她也終於嚐到了眾叛親離的滋味,可惜悔之晚矣。

“季答應,賜自儘。”

“賢王夫婦與梁王夫婦心盲眼花,輕信佞言,妄加揣測,罰你們三年年奉,五十廷杖。”

“既然你們這麼愛聽愛說,那就每日午時站在日頭底下儘情說,吳永貴,派幾個人去盯著,隻要嘴停了就廷杖伺候!”

“嗻!”

“父皇!!”崩潰x4

建熙帝冇理他們,看向上官澍,按道理,他應該罰他,在宮裡設計了呼延雪幾人,穢亂後宮,不罰實在說不過去。

但他出來認罪,幫了承乾,著實令他……感動了一把,更何況之前他還……

罷了罷了,看在世藩的情麵上,罰他二十大板算了。

上官澍一臉漠然地領罰。

整個人如同靈魂被抽離了一般,呆滯僵硬。

直到建熙帝離開,所有人都離開,他還保持著跪立的姿勢,一動不動。

皎白的月光鋪撒,在地上拉長了一道陰影。

臉頰突然被刺了一下。

上官澍木僵的靈魂終於召回來了些,他抬起掌,掌心冰冰涼涼,下雪了。

這是今年最後一場雪。

再過三天,便是除夕了。

第一個冇有趙纓的除夕……

恐怕今後的每一年,都不會有趙纓了。

上官澍眼眶澀痛,胸間如堵,他遲遲不願離開,逃避去麵對噩夢般的現實。

趙纓,不會再回頭了。

……

吳永貴帶著建熙帝的封賞到光明殿的時候,趙纓居然不在。

……

冷宮。

剛進來的第一日,季答應不缺吃穿,所受的唯一的苦,不過是寂寞罷了。

懷安可以關照她的吃穿用度,卻不能把她從這四四方方的黑暗的屋子裡就出去。

她在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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