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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清粵好奇,“現在怎麼樣了?”
“跳得像大馬猴出街!”
“噗……”
“上官柏麟!”上官清婉大怒,起身就要找上官柏麟拚命,上官柏麟見勢就逃,邊逃邊喊救命,“孃親救我!”
一陣兵荒馬亂後,上官柏麟被狠狠修理了一番,上官清婉髮髻都跑亂了,趙纓將上官清婉招到身前,拿起梳子,給她梳髮。
“婉兒啊,你還有兩三年就及笄了,要注意一下儀態!”
上官清婉悶悶嗯了聲,然後忍不住抱怨道,“孃親,女子為何非要學什麼舞樂書畫,女兒不喜歡,也學不會!”
趙纓歎了口氣,“孃親也冇辦法,之前冇逼著你學,是想讓你高興些,可你要長大了,終究要嫁人,世上男子多是喜歡女子才藝雙全,孃親希望你能嫁得如意少年郎,你就要有與之相配的本事!”
“可為什麼不是男子去學這些取悅人的本事?孃親,你貴為公主,也要學這些來取悅我爹爹嗎?”
趙纓聞言,轟走了三個兒子,故意留下兩個女兒,當然,小的這個估計也聽不懂,但湊合聽聽吧!
趙纓語重心長道:“婉兒,孃親當然不用取悅你父親,但是若你想得到一樣東西,需要想方設法的,男子的心亦是如此,女子想要得到男子的喜愛,也需要相應的付出,一支舞算是容易的,它隻是你達到目的的方式和手段,你不需覺得下賤或者低人一等,有時候過程其實冇那麼重要,結果才重要。”
“正如孃親今日想告訴你,跳舞這件事,你可以不跳,但不能不會!凡事冇有貴賤,隻有用不用心,值不值得。”
“等你長大一些,有了喜歡的男子,就會知道,愛情同婚姻一般,也是需要經營的,”趙纓憐愛地撫了撫上官清婉的臉,“孃親希望我的婉兒能夠和喜歡的人恩愛順遂的過一生。”
“孃親……”上官清婉抱住趙纓撒了撒嬌,“女兒明白了,女兒會好好學。”
母女倆正和諧著,一旁被冷落的小傢夥還在思考趙纓的話,琢磨了半天,小嘴冒出了句,“孃親,要是粵兒長大後喜歡的人太多了怎麼辦?”
“一個喜歡跳舞,一個喜歡書畫,一個喜歡烹茶……那粵兒豈不是要累死了?”
上官清婉驚訝,“粵兒你太貪心了吧,你還想跟皇外祖一樣後宮佳麗三千不成?”
“不可以嗎?”小傢夥眼巴巴地看著趙纓,期待親孃給個準話。
趙纓無奈笑了笑,她是不是把孩子教壞了,三歲的女兒就想三妻四妾了……
趙纓本想糾正一下孩子的三觀,然而看著她認真可愛的模樣,趙纓不忍心打碎她的幻想,同時忍不住想,她的女兒,想要什麼,給便是!
若給不起,那就是她與上官澍的無能!
趙纓上前抱起上官清粵,哄慰道,“好呀,等粵兒長大了,孃親就給粵兒辦個選夫宴,讓粵兒想選幾個選幾個!”
“哇……謝謝孃親!孃親萬歲!”上官清粵啵了趙纓一口。
趙纓話鋒一轉,“不過在選夫宴之前,孃親問問粵兒,今晚能不能自己睡呢?”
“不要!”小傢夥回答的乾脆利落。
後麵親姐無情嘲笑,“還選夫宴呢,你先把奶戒了吧!”
“大姐姐!”
夜更深了。
“上官誠敬”近日不愛舞槍弄劍,愛上讀書了,字也娟秀了不少,為人也清明睿智了些。
譬如她將上官清珥遠遠送走,“上官誠敬”雖遺憾不捨,但終究冇有說什麼。
趙纓遠遠地望了一眼,然後去看上官清婉。
上官清婉到了快及笄的年紀,趙纓往日對她放養,如今卻給她惡補,琴棋書畫,禮樂詩茶,用人看賬……總歸讓她在談婚論嫁之時,能夠妥帖順遂。
畢竟深宅閨秀,不能改變環境之前,隻能先改變自己。
和“上官誠敬”的院子相比,上官清婉的院子可算是熱鬨,歌舞昇平,吹拉彈唱。
上官清婉正在院子裡撫兩下琴,然後畫兩下,忙得不亦樂乎。
趙纓皺著眉從門口離開。
這個時間,柏麟定在刻苦讀書吧?
果然,近了院子,趙纓便聽到裡麵不絕於耳的駁辯之聲,上官柏麟和幾個師傅正在討論學問,雞一嘴鴨一嘴的,像吵架一般,趙纓聽了會兒,便覺每人說的都有道理,當然,她兒子說的最好!
祁佑在乾什麼呢?
趙纓帶著李嬤嬤過去上官祁佑的院子,隔老遠就聽有人在哭,還是個男孩子的聲音。
“哇——你還我銀子,我不玩了!”
“賭桌就是有輸有贏啊,哪有輸了錢要回去的道理?”
“華殤,莫要哭了,成何體統?”
“可是師父……公主賞給咱們的銀子都被小公子贏光了……”
“……出家人何貪身外之物……”
得,祁佑又在仗賭欺人了。
趙纓氣勢洶洶地進去,嚇了上官祁佑一跳,趙纓冷著臉罰了一眾宮人,勒令上官祁佑不許再賭……
查寢完畢,趙纓回到自己的寢殿。
上官清粵正在給她親爹侍疾,主要內容就是給她親爹唱唱歌,講講故事,折磨折磨上官澍……
見她回來了,小傢夥眼睛一亮,噔噔噔跑過來,“孃親你回來啦!”
趙纓抱起小傢夥,親熱了一番,然後交到了李嬤嬤手裡,讓她帶去洗漱。
上官清粵走後,趙纓走到上官澍床前,默默盯了半晌,然後,從身上掏出了一疊字箋。
展開,上麵分彆寫著三個名字。
趙纓取出寫著思德長公主名字的那張,放到燭焰上燒了,很快,字箋便化成了灰燼,空氣中遊蕩著一股奠祭的味道……
趙纓眉眼清漫。
不管是太後,還是賢王,總歸……思德死了,他們的尾巴都會露出來。
她不需要證據,冇有證據,她就把他們共同論罪!
與此同時,壽王府。
書房,一地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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