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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臉瞬間僵住了。
這這這……
這是發生了什麼?
“公子,又來了一位!”江管家稟告。
眾人朝門口看過去,一下子激動了。
【孃親!孃親!】
“孃親!”
“大嫂!”
猴孩子們朝趙纓圍了過來,趙纓抱起上官清粵,忍不住親了親,然後對眾人說了句,“彆怕,娘來了!”
說完,趙纓朝著江有後看了過去,嘴唇輕顫,眼底溢滿了思念和疼愛。
“祁佑……”
江有後也怔怔地看著趙纓。
母子連心,一瞬間,彷彿有一條無形的線繩牽住了兩人,兩人均感到了心臟的波動。
江有後從上官渚的身上爬下來,竟出人意料的安靜乖巧起來,他揹著手,偷偷打量著趙纓,小嘴緊緊抿著,眼底閃過一絲糾結。
這……是他娘?
他娘也太美了吧?
他家這麼窮還能娶到這麼美麗的婦人嗎?
不會是拐來的吧?
哼哼!他纔不管是不是拐來的呢!他們把他賣了,他纔不要原諒她呢!
江有後一副想親近卻又傲嬌的樣子,把趙纓心疼壞了,趙纓抱著上官清粵,紅著眼睛,慢慢靠近江有後,語氣輕柔,“祁佑,我是你孃親啊……”
這個聲音……
江有後目光一滯,一時間彷彿陷入了朦朧飄遠的記憶裡。
那裡,有一道和這個聲音相似的聲音,溫柔到不可思議,“祁佑……孃的祁佑快快長大……”
“祁佑好乖啊……”
“祁佑讓孃親抱抱……”
“祁佑又長高了呢……”
猝不及防,江有後眼眶酸澀不已,竟從眼角滑下一行淚。
“娘?”
趙纓潸然淚下。
心如同被一團雲彩裹著,漂浮不定卻又暖意榮榮,她好想大哭出聲,好想告訴滿天神佛,感謝他們的憐惜和恩德,讓她能夠和祁佑重逢。
祁佑不必再重複之前的悲劇。
屋裡的人被情緒感染,都紅了眼。
上官清粵小臉窩在趙纓頸窩裡,伸手替趙纓擦擦淚,【孃親不哭哦,粵兒把三哥哥找回來啦!】
【雖然三哥哥好壞,把粵兒搶走啦,但是粵兒大度不跟他計較哦!】
趙纓熨帖得緊,揉了揉小傢夥的腦袋,“孃親知道,孃親知道!”
上官清粵一提到江有後的惡行,其他孩子都控製不住了,雞一嘴鴨一嘴紛紛告狀。
“娘,三弟讓我給他端痰盂!”
“你作為哥哥,你給他端個痰盂也無妨!”
“娘,三弟讓我給他洗腳!”
“你三弟還小,讓讓他!”
趙纓突然看向上官誠敬,柳眉一皺,“誠敬,你為何不穿衣服?”
上官誠敬:……
哇——
上官誠敬剛要告狀,對麵江有後說話了。
一群人在他眼前母子(女)情深,在江有後看來,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敢情家裡窮就隻賣了他自己?
江有後此時心裡滿腹對美人母親的怨懟和傷心,尤其他的兄弟姊妹們還在告他的狀,顯得他是個無惡不作的壞孩子,他才懶得解釋。
江有後繃著小臉,故作強硬得嘲諷道,
“他把衣服輸給我了,當然冇衣服穿了!”
對呀對呀!就是他欺負他們!怎麼樣!
哼哼!美人孃親不疼他,將他賣了,再美他也不認!!
趙纓柔聲道:“祁佑,他是你大哥哥,你把衣服還給他好不好?”
江有後冷笑,“要我還可以,你贏了我,我就把衣服還給他!”
江有後說完就等著趙纓的冷臉嗬斥,江夫人便是如此,因他不是親生的,對他並無疼愛,隻有如長輩一般的訓責。
他若是稍稍發些脾氣,江夫人便要罵他了!
然而他卻冇想到,趙纓非但冇有絲毫責怪,反而噗嗤一笑,滿眼的縱容疼愛。
她寵溺道:“好好好,孃親陪祁佑賭幾把,讓我的祁佑開心開心!”
江有後:……
江有後眨了眨眼,冷酷有些裝不住了。
唔……
孃親好溫柔,好想貼貼怎麼辦?
不行!他要有骨氣!
上官清婉見狀,忍不住勸母親,“孃親,不要跟三弟賭,他有些本事的!”
趙纓朝上官清婉搖了搖頭,她也冇想贏,就像她說得,拿銀子哄一鬨她多年未見的小兒子,她還出得起!
“無礙,娘陪你三弟玩幾把!”
上官柏麟提醒道:“既是如此,那孃親你最好還是贏罷,我們都被輸掉了,您需要把我們都贖回來!”
什麼叫“都”?
趙纓這時才恍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以為就是光輸些銀子……
她忍不住看向老國公和二叔,“公公,二叔你們……”
老國公朝她擺了擺手,老臉有些掛不住,“彆提了!”
上官渚難以啟齒,“大嫂,爹把他的錢和我的錢都輸光了,還把我輸給祁佑當馬伕,爹自己……當馬!”
趙纓:……
玩這麼大嗎?
“大嫂,你一定要贏啊,要不然回去讓大哥知道,我……不對,我和侄兒們都慘了!”
趙纓扯了扯嘴角,沉默了。
這……身上的擔子一下子重若千斤……
趙纓被眾人駕到了賭桌上。
對麵,江有後狡黠得笑著。
……
“主子,太子今日將那李良娣殺了!”
“什麼?”
“具體因為何事屬下還未查清,隻是太子對外聲稱李良娣一時想不開自縊了,想來其中有些貓膩。”
“你再去查個明白!”
人走後,上官澍負手而立,劍眉緊鎖。
趙琮居然把李良娣給殺了?
難道他察覺了什麼?
不可能!
上官澍立刻否定了這種猜想。
那是因為什麼呢?
上官澍猛然想到,今日趙纓去了太子府……
難道是她?
上官澍神情諱莫。
夜幕將至,大街上的攤販幾乎都收了攤,偶爾颳起一陣旋風,挾著沙塵,好不冷清。
鎮國公府門口,燈火通明。
上官澍下了馬,馬伕將馬牽走,他如尋常一般走進大門。
不尋常的是,今日竟格外安靜。
尤其越往裡麵走,越清淨。
突然,一道影子在他眼前閃過。
緊接著朝他跪了下來,“主子!”
鮑炎將書信雙手奉上。
上官澍低頭一看,信封上儼然是趙纓的筆跡。
【潤郎親啟】
上官澍勾唇冷笑,這女人,有事潤郎,無事上官澍嗎?
他還是將信件接過,冇注意到鮑炎的腦袋都快鑽到地裡去了。
上官澍撕開信封,將信件展開。
緊接著,高大的身子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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