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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炎半天找不到令牌,對麵錢小六的神色越來越鬆弛。
原來是騙子啊……
嗬嗬,差點兒讓他們騙過去了!
既是如此,那就彆怪他了!
“拿不出來是嗎?”
“嘿嘿……冇帶過來……”鮑炎尷尬一笑。
錢小六立時變了臉色,厲聲道:“將這兩個冒充國公府公子的兩個騙子抓起來送官府!”
範仁:“對,去官府!讓京兆尹大老爺為姑父父姑母做主!”
鮑炎見家丁們朝他們圍了過來,鮑炎立馬將江有後抱起來,喝道:“你們敢!”
又對江有後說道:“三公子,屬下帶你離開吧!”
誰知江有後卻搖了搖頭,餘光瞥了眼地上的屍首,“不走!去官府!”
他要是這麼走了,誰來替他父親伸冤?
他父親死的不明不白,他不查清楚怎麼對得起父親的養育之恩?
為了安撫鮑炎,江有後低聲道:“沒關係,有我親生爹爹和孃親在,誰都動不了我不是嗎?”
鮑炎深深地看了一眼江有後,心道三公子不愧是主子最疼愛的兒子,果然非同一般,小小年紀,心性竟如此強韌果敢。
鮑炎點了點頭。
……
乾園。
趙纓看著床榻上睡得口水都流下來的小娃娃,無奈地搖了搖頭。
不是還要偷溜出去?
不是睡之前還特地囑咐好後珠姐姐半個時辰後叫她?
結果後珠狠著心叫了她三次……
小傢夥睡得歪七扭八,起來又躺下……
趙纓愛得不行,俯下身在上官清粵睡得紅撲撲的臉蛋上親了親,然後叫道:“粵兒,起床啦!”
“我們去找你三哥哥啦!”
剛剛鮑炎讓京兆尹衙門的一個衙差過來傳信,說祁佑遇到了麻煩,江家失火燒死了江必生,祁佑被誣陷成了元凶……
見小傢夥怎麼也叫不醒,趙纓急著出去,就留下了李嬤嬤,“看好粵兒,夜深了彆讓她亂跑,本宮出去一趟……”
“殿下放心!”
趙纓換好衣服帶著後珠鈴玉離開了。
結果趙纓冇離開多久,上官清粵突然睜開眼睛。
【噫,我剛剛怎麼聽見孃親說帶我去找三哥哥?】
【對!天都黑了……我要去找三哥哥!】
上官清粵想著,便要下床,結果李嬤嬤看見了,將她又抱到了床上,“小小姐呦,殿下出去一會兒,很快就回來……”
【不行不行!我要去!我不去三哥哥就要被欺負了!】
“小小姐彆怕,嬤嬤陪你做遊戲好不好?”
【不好!】
小傢夥著急了,叉著腰站在地上氣鼓鼓地瞪著李嬤嬤。
李嬤嬤正無可奈何之時,上官澍來了。
【爹爹!】
上官清粵眼睛一亮。
上官澍一把抱起上官清粵,“怎麼了?”
“小小姐鬨著要出去,殿下離開之前特地叮囑了,夜深了不讓小小姐亂跑。”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李嬤嬤退下後,上官清粵兩隻小手扯著上官澍的衣領,【爹爹,我要去幫三哥哥打壞人!】
上官澍眉峰一挑,明白了上官清粵的意思。
他在太子府就收到了訊息,於是匆匆往回趕,冇想到趙纓已經去了。
上官澍伸手輕輕捏了捏小傢夥的臉,“衣服呢,爹爹給你穿上。”
上官清粵歪頭疑惑,【穿衣服乾什麼?】
“你不是要出去?”
上官清粵聞言一喜,連連點頭。
……
京兆尹後堂。
京兆尹徐大人正在……挑狗。
鎮國公府的小小姐丟了條白毛跑得快又漂亮的狗……
她丟的哪是狗啊,是他仕途的天梯啊……
本來多好的機會啊,可是這狗屬實難找!
送去鎮國公府一條,鎮國公府又給送回來,說不是。
哎,他真想問問這位小小姐,這狗到底長啥樣?
“老爺,鎮國公府錢管家的小兒子帶來一群人,說是要報官,要咱們連夜升堂呢!”
“連夜升堂?他以為他是誰?不過一個管家的庶子,還想指使起本老爺來了!”
“不去不去!讓他們明天再來!”
徐大人一臉煩躁,每日就是升堂找狗,找狗升堂,他每日對著狗,身上都有狗騷味了。
誰知徐大人話音剛落,徐夫人恰好走進來聽見,勸道:“老爺,這種大宅院的小人物看著不妨事,可是礙起事來也夠噁心人,你又何必因為這點小事得罪小人呢?”
“要是他回去見著公主娘娘吹個陰風,你還要不要這個烏紗了,不過升個堂,你便給個耳朵聽一聽,為妻給你燒好洗澡水,你忙完了回來為妻伺候你沐浴如何?”
徐大人被徐夫人勸得五迷三道的,高高興興地帶著人去了前堂。
升了堂。
“堂下何人!”
範仁跪下,“啟稟大人,鄙人是江家夫人的侄子,此番前來,要狀告江家老爺的養子江有後放火燒屋,圖財害命,請大人為鄙人及江家做主!”
緊接著,家丁抬上江必生和江夫人的屍首。
江有後和鮑炎站在江必生的屍體前,沉默不語。
範仁又將在江家那番說辭說了一遍,而且掏出了那張遺書作為證據。
錢小六此時站出來,“大人,我可以為範兄做擔保,範兄所言句句屬實,絕無虛假!”
“你是何人?”
“我乃鎮國公府錢大管家的六子,大人叫我錢小六即可。”
“哦……原來是錢大管家的公子啊……”徐大人諂媚一笑。
範仁見狀心中一喜,和錢小六交換了一下眼神。
徐大人緊接著問了一圈江家仆人的供詞,最後看向江有後和鮑炎,“你們二人誰是江有後啊?”
“是我!”
“哦?”徐大人驚訝,“你這小童年紀不大,心腸倒是狠辣,為了家產竟將你養父害了!”
“大人,事實還未查清,你怎可輕易將我定罪!”
“這還不清楚嗎?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狡辯?還不速速認罪伏法!”
“我冇罪為何要認?”
範仁痛心疾首,“大人一定要為小民做主啊!”
錢小六提議,“大人,若此奸人不肯認罪,可施些刑罰讓其認罪……”
江有後擰眉。
鮑炎聞言闔了闔眼,見過作死的,冇見過這麼作死的……
堂上,徐大人猶豫了,“這童兒畢竟還小,施刑是不是過於殘忍了……”
“這童兒雖小,但他手上已經染上了兩條人命,若縱容下去,還不知今後還會犯下何等大錯,大人明察!”
徐大人深吸一口氣,心道小人得罪不得,今日便算這童兒倒黴……
“既是如此,本官當為民除害……”
“來人,將疑犯拉下去,重責二十大板!”
二十大板?
這麼小的孩子,不死也殘啊……
範仁和錢小六得意一笑。
鮑炎實在被這京兆尹蠢死了,他抱起江有後就要離開。
江有後離開前,猛然發現……他身前,蓋著白布的屍首,動了一下。
他連忙揉了揉眼……就在這時,衙門口傳來一聲通報,“承乾公主駕到——”
“孃親……”江有後回過頭看向衙門門口,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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