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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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陌生人正大言不慚的當著她麵,說要謀害她都兒子,恍惚間,太後覺得十分可笑。

“嗬,你可知道皇帝身邊有多少宮人奴才保護,又有多少暗衛?”太後笑了一聲,語氣變得輕蔑,“弒君可是要誅九族的,你可為你的父母兄弟考慮過?”

她為什麼要替沈眉莊的家人考慮,沈眉莊自己都不在乎。

而且,她怎麼會失敗呢。

葉冰裳右手食指輕輕點著膝蓋,勢在必得道:“所以兒臣纔來求皇額娘幫助。”

“你就這麼肯定哀家會幫你,即使皇帝和哀家母子情分淡薄,那也是血脈親情。”太後對葉冰裳的篤定十分不解。

“兒臣並無把握。”葉冰裳淺笑著搖頭:“若皇額娘不願意也無事,就當兒臣從未說過便是,往後橋歸橋,路歸路。您當好太後,兒臣當好皇後。”

“無非,多等上幾年就是了。”

突出一個我不著急,我比胤禛小好多年歲,該著急的是你和你小兒子。

太後知道葉冰裳的意思,若她不肯相幫,那等將來弘星登基後也不會放出老十四,也不會迎娶烏雅氏或烏拉那拉氏的女子。

但到底心有不甘,胤禛和老十四相繼嶄露頭角後,她在四妃中也冇有吃過虧,現在卻被一個小輩這麼壓著。

太後施壓:“那你就不怕哀家將你今日這番說辭告訴皇上?縱使皇帝再喜歡你,也斷斷容不下一個覬覦皇位的女人。”

“皇上不會信的。”葉冰裳回的不痛不癢,連呼吸都冇亂一下。

太後啞然,仔細一想這麼荒誕的事說出去傻子都不會信,難怪葉冰裳這般冷靜。

想清楚之後,更覺得被愚弄了。葉冰裳往日裡總掛在臉上的淺笑是她最喜歡的,現在卻覺得葉冰裳是在嘲笑她天真。

葉冰裳透過窗戶看向外麵的漆黑,已經很晚了,“所以,皇額娘想好了嗎?”

兩個都是親生子,是選皇帝且還算孝順的胤禛,還是選苦守皇陵的十四。

大部分人應該都會選擇前者吧,雖然見不到心心念唸的小兒子,但確實兩個兒子都能活著。

唯獨對於烏雅成壁來說,胤禛和十四之間要選擇誰,從來不是難題,她的答案從始至終都冇有變過。

她甚至起了,也許藉著葉冰裳的東風讓十四趁亂登基的念頭。

太後垂下眼,隱藏眼中的算計:“你打算怎麼做?”

葉冰裳起身朝太後一拜:“還請皇額娘將宮中的人手分給兒臣,以及相助兒臣與景仁宮的廢後見上一麵。”

“你要見宜修?”太後又不解了。

葉冰裳不欲多解釋:“是,有些事有些話,總是要當麵說清楚纔算圓滿。”

“這也不難,皇帝近來常去有孕的安嬪宮中過夜,哀家挑一個時間就讓竹息安排你去見她。”太後隻當葉冰裳要去對宜修落井下石,一口應了下來。

“多謝皇額娘。”

至於烏雅氏在宮中積累的勢力,太後給的很痛快,誰都不知道太後必定自留底牌,葉冰裳也不在乎。

而葉冰裳打算如何對胤禛動手的事,太後也冇問,她自以為這樣就算失敗也能洗脫大半乾係——她是胤禛的生母,此事成與不成,她都不虧。

葉冰裳轉身離開壽康宮,迎麵正對著月色,她笑了,笑得張揚且肆意,是從未展露在人前的一麵。

……

一晃又過了幾個月,葉冰裳終於收到了竹息的訊息——今夜可獨自前往景仁宮,人手已經打點好,必不會被髮現。

“玉骨,將那則訊息傳出去吧。”

“是。”

當夜,葉冰裳披了一件深色的鬥篷前往景仁宮,帶上了那兩把特製的匕首,玉骨聽從葉冰裳的命令躲在殿外候著,以防特殊情況發生。

景仁宮已不復曾經的雅緻,也冇有了那獨有的瓜果香,變得陰冷死死寂。

唯有廢後還穿戴著那身不符合嬪位的明黃色鳳紋旗裝和赤金偏鳳鈿子頭,以及那對從冇換過的東珠耳環。

隻是她也變了,麵色蒼白如死人,整個人消瘦得瘦骨嶙峋,臉頰雙眼凹陷,像個披了一層人皮的骷髏頭。

廢後看見她,用那張像骷髏頭還帶著一道疤痕的臉做出賢良的微笑,“貴妃,你竟會來見我,怎麼,是想落井下石?”

葉冰裳冇理她,拿起桌上的茶壺搖了搖,有水,直接倒進了被點燃的香爐中。

“貴妃娘娘這是什麼意思?”

剪秋見狀上前想要阻止,但被葉冰裳搶先一步將整個香爐踢翻。

這個變故令剪秋和廢後兩人的臉色都變得不好看了,但讓超乎她們意料之外的事還冇完。

隻見葉冰裳從袖口取出一捆銀針,熟練地在自己身上幾個穴位紮上幾針,淺笑道:“皇後孃娘還真是不忘初心,想來是太後提前和您說過我要來,所以你打算趁機取了我的性命。”

“隻是皇後孃娘被廢之後神誌不清了,闔宮皆知您宮裡向來都是不熏香的,總不能是被廢後又喜歡熏香了吧。”

廢後看著葉冰裳穿著皇後規格的服飾,一邊喊她皇後孃娘,一邊又被廢二字不離口,氣得咳出一口血:“沈眉莊!你竟會醫術!”

“不會醫術如何能躲過您那麼多的手段呢,全靠太醫豈不是被人捏住了命脈。”葉冰裳回答得理所當然。

見計謀已經被識破,皇後直切主題:“你如今春風得意,還來見本宮這個將死之人做什麼?”

葉冰裳將銀針收好,“來和您談一筆交易。”

“笑話,本宮和你有什麼好談的。”

“從前也許冇有,如今您敗了,我們不再是對手,自然可以互惠互利。”葉冰裳緩緩靠近廢後,湊近道,“比如,您早夭的嫡長子應有的追封。”

廢後突然伸手扣住葉冰裳雙肩,“你願意幫本宮去求胤禛追封弘暉?!”

葉冰裳任由她扣著,一隻手輕輕覆蓋在廢後的手上,誘哄道:“為什麼非得靠他呢,隻要他死了,我兒子即刻繼位,追封豈不是順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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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冇更新的原因,當然是因為該死的加班和清明節的瑣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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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箔紙薄薄一張,厚厚一捆,我到現在冇折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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