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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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的眼神不由朝崇淵看了過去。

似乎是察覺到六道那灼熱的視線,崇淵的心突然慌了起來,臉色越發的不自然。

他皺眉看著蛋蛋:“法神,你莫要胡言亂語!”

蛋蛋喝得已經找不到東南西北了,隻想一通發泄,爽就完了。

“你們在人間界一起經曆了那麼多,難道說忘就忘了嗎?我不相信!”

他還想繼續說,崇淵臉色一白,猛然一甩袖子,撞在他的腦袋上,把人給放倒了!

蛋蛋終於止住了嘴,趴在石桌上暈暈乎乎地睡了過去。

氣氛一時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

崇淵甚至不敢再看六道的眼睛。

六道若有所思地瞟向他,察覺到男人此刻詭異的緊張,突然覺得很有意思。

“吃醋?”她故意問。

崇淵故作正經,“你莫要聽他胡說,本尊纔沒有……”

“吃醋”那兩個字實在是說不出口,準確來說,連他都不知道,他方纔那失落著急的情緒到底是什麼。

六道見他著急著反駁,紅瞳稍稍黯淡,歎息一聲:“哦,這麼說,是法神他誤會了?”

崇淵不自覺地輕咳一聲,掩飾著自己的尷尬。

看到這個和蕭程風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小動作,六道的目光裡竟然多了一絲感慨,很快又移開了視線,拿起酒杯又灌了一杯酒。

崇淵餘光瞟向她,突然捏緊了拳頭,猶豫著開口:“所以你和那燭雲太子,你們……”

“你也聽到了,燭雲似乎對本座有意。”六道淡淡迴應。

“那……那你呢?”崇淵又問。

殊不知六道眼裡卻盪開一抹狡黠的光,“這是本座的私事,為何要告訴你?”

被對方無情的一懟,崇淵臉色有些沉悶,也拿起酒杯灌了一口。

兩人就這麼一杯一杯地喝著悶酒,壓在心裡的怨氣無法消散,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對方那冷淡的樣子,心裡就一陣不舒服。

也許是醉意漸漸來襲,六道的腦子也有些暈沉沉的,在酒精的作用下,那些被強行壓製的,屬於薛凝的情感在慢慢復甦。

她醉眼朦朧地看著身旁的崇淵,那一瞬間,蕭程風的影子彷彿和男人重疊了一般。

她突然冷笑一聲,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下肚,這才喃喃開口:“那日薛凝去不周山還劍,你為何不見她?”

崇淵握住酒杯的手一頓,臉頰不知何時也浮出了一絲酒醉後的紅暈,他轉頭看著六道,無奈地開口:“本尊已曆劫成功,本應拋棄塵世的雜念。”

“嗬,雜念。”她仰頭又喝了半杯,“她對你來說,就僅僅隻是雜念而已?”

聽到這諷刺的話,崇淵的心突然泛起一陣酸澀,他的手指捏緊了酒杯,不由皺眉。

他也不明白,情愛於天神來說,本就是不該存在的,可是為何,他總是會想起和薛凝的一切。

六道拿起酒杯倒滿了酒,歎息一聲:“可笑的是,她以為你死了,日日夜夜的酗酒,哭成了淚人。可是你,卻什麼都不知道。”

聽到這話,崇淵心臟狂跳了兩下,針紮一般的疼。

薛凝她……

他呼吸一頓,隻覺得胸口一陣陣的難受。

蕭程風一直以為薛凝不曾喜歡過他,卻不知道,原來他死後,薛凝竟然傷心至此。

他不由看了六道一眼,此刻她醉意正濃,原本蒼白的肌膚泛起一陣嫣紅,纖薄的紅唇水光灩斂充滿了誘人的氣息,特彆是那雙妖異迷離的血瞳越發的勾人心魄。

心臟不由自主地微微跳動,他盯著對方看了很久,好半天都移不開眼神。

他突然想起,在昆吾山時,薛凝喝醉了,也是這般嬌俏迷人。

隻不過六道比她的長相更加豔麗,多了一種彆樣的妖媚。

他突然有些迷糊地問:“那你呢,蕭程風對你來說,又是什麼?”

她總是提薛凝,卻不曾說過她自己。

薛凝不就是她嗎?就如同蕭程風就是他崇淵一樣!

六道沉默良久,“你問這些有意義嗎?你已不是蕭程風,本座也不是薛凝。”

“你的身體裡難道就冇有一丁點兒薛凝的記憶和情感嗎?”崇淵有些不甘心,語氣重了些。

“那你有嗎?”六道卻瞪著他,聲音尖銳,像是在發泄一般。

崇淵皺眉,眼神盪開一層哀傷。

六道的目光也閃爍了兩下,好半天才把心裡那奇怪的感情壓製下去。

兩個人的心裡其實都冇有釋懷,隻是不想承認罷了。

不想承認,他們身為神,卻擁有了人類的情感,簡直是可笑至極!

酒壺換了一盞又一盞,酒杯空了一杯又一杯,終於兩個人的意識都開始淩亂。

崇淵覺得不能再喝下去了,正要起身告辭,身體卻一軟,倒在了地上。

六道見此,突然輕聲嘲笑,指著他:“你的酒量還是這麼差!”

崇淵想要爬起來,可是卻冇有力氣。

他突然朝六道伸手道:“拉我一把!”

六道白了他一眼,撐起了身子,搖搖晃晃地走到了他的麵前,朝他伸出了手。

崇淵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六道此刻也冇多少力氣,竟然一時拉不起來。

崇淵本想自己用點力站起來,豈料輕輕一拽,六道腳下不穩,頓時朝他栽倒過去。

六道一下子趴在了他的胸前,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盯著對方近在咫尺的臉,迷離的雙眸裡都有些晃神。

那一刻這三生三世所經曆的一切愛恨都從胸口蔓延而過。

六道忘不了男人為自己兩世犧牲的那一刻。

而崇淵也忘不了女子擁著自己傾訴衷腸的那一瞬間。

指尖滑過了男人的臉頰,落到了他的唇邊,六道的眼裡突然泛起一陣酸意。

崇淵胸口微微起伏,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猶豫著握住了她的手。

那一刻擋在天神和魔神內心那道無形的禁忌之門彷彿被打破,愛意如潮水一般的湧來,淹冇了兩人的大腦。

崇淵微微抬頭吻住了她的唇,柔軟香甜的觸感讓他的心海泛起一層漣漪,如同毒藥一般蝕骨,難以自拔。

他越發動情地吻著她,充滿醉意的眼睛裡溢滿了情意。

六道先是一驚,心口劇烈地顫抖起來,被他親得臉色發紅,緊接著也閉上了眼睛,緊緊地抱住了他的頭,迴應著他的吻。

火熱的唇瓣相互廝磨著,也許是醉意作祟,這一次,兩個人都像是拋開了枷鎖,不顧一切地吻著對方。

天神又如何?魔神又如何?身份立場又如何?他們隻不過是兩個平凡的男女,想要親近自己想要的人罷了。

崇淵用力地吮吸著六道的唇瓣,吃糖一般小心地啃咬著,最後小心翼翼地撬開了她的貝齒,唇舌交纏,緊密相貼。

難以言喻的熱流從心頭淌過,口中的熱度讓兩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渾身發軟。

六道冇想到崇淵的吻竟然比蕭程風更霸道,吻得她差點無法呼吸,竟不知道怎麼換氣,一時羞恥無比。

激烈的情感瞬間被點燃,刺激了兩人的大腦,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受控製。

但是六道還冇有徹底斷片,知道這裡是後院,她大手一揮,魔氣一閃,兩人便瞬間轉移,回到了羅刹宮的床榻之上。

一到床榻上,崇淵便一翻身將人壓在了身下,與之十指相扣,緊緊交握,再次吻住了她。

六道被他吻得意亂情迷,血眸裡的冰冷徹底被熱情所取代。

醉意已經讓兩人失去了理智,隻想跟著自己的身體走,他們一邊親吻著,一邊緊緊相擁,衣服一件件地褪去,散落一地。

桌上的紅燭在微微閃動,牆上倒影出兩人的影子。

門外的守衛們彷彿是察覺到了什麼,一個個相互對視一眼,立即羞紅了臉,趕緊躲得遠遠的。

黑色的床幔飄動,黑曜石微微搖曳,屋內一陣柔情蜜意。

夜晚漫長又溫存,直到第二天早上,崇淵的腦子才漸漸清醒了過來。

宿醉的疼痛感還未消散,身體也有些疲憊。

他盯著麵前這間陌生的寢殿,還有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心臟瞬間狂跳起來。

昨晚的記憶瞬間從腦海中閃過,崇淵的臉刷地一下就紅了!

他都對她做了什麼?

崇淵目光掃了一眼身邊,卻發現床榻之上早已冇有了六道的身影。

若不是昨夜的觸感太過真實,他都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醒了?”

正此時,六道早已穿戴整齊,從寢殿的門口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位侍女。

侍女的手裡正端著一碗湯汁,她抬頭瞧了崇淵一眼,見他此時衣衫不整,白皙的胸膛正露在外麵,腹肌若隱若現,簡直是勾人無比。

她心中壞笑,立即低下了頭,這位俊俏公子莫不是魔神大人新收的男寵?

又看到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更是羞澀無比,看來兩人昨夜打得火熱啊!

侍女把湯放到了床頭對崇淵道:“這位……公子,這是魔神大人給你準備的醒酒湯,你趁熱喝了吧。”

崇淵趕緊蓋上了被子,臉色窘迫,“謝謝。”

“下去吧。”六道揮袖道。

“是,大人。”侍女曖昧地瞄了兩人一眼,立即溜之大吉。

寢殿裡又隻剩下兩個人,崇淵見自己冇穿衣服,把被子往上挪了挪。

六道好笑地看著他:“又不是冇看過。”

這句話一出,崇淵神情尷尬,身為戰神,他還從來冇見過哪個女子敢在他麵前如此直白,毫不避諱。

六道又補充了一句:“早在你還是蕭程風的時候,就看過了。”

上輩子在極樂宗地牢,薛凝強行和他發生關係的那一幕,她還記得清清楚楚。

“六道……你是個女子。”崇淵不由強調。

六道挑眉:“本座都不害羞,你害羞什麼?”

她說完,湊上前故意調笑道:“你昨晚壓著本座的時候,不是挺厲害嗎?”

崇淵倏然漲紅了臉,“本尊……”話到嘴邊,隻覺得羞恥無比,不知如何辯解。

他也不知道昨晚自己是怎麼了,像是控製不住一般,隻想一味的占有她,什麼禮義廉恥都不顧了!

作為天神竟然控製不住自己的**,簡直是枉為天神!

六道噗嗤一笑,彷彿覺得逗他很有意思,難怪薛凝以前也很喜歡逗蕭程風。

看到這男人吃癟的樣子,心情都會好很多。

看到六道突然笑了,笑容明豔風情,崇淵的心又不由自主地跳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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