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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搶我的幼崽?!”
屬於喪屍的護食屬性被隨機觸發,楚遲的眼中慢慢爬出了凶光。沈慕風一看情況不對,迅速換了個表情。
“我絕對不會搶你的東西,就是很羨慕你而已。畢竟像這麼可愛的幼崽,誰能不想要擁有呢?你有而我冇有,我就難免會覺得有一點傷心。”
沈慕風臉上的表情看著好像是很傷心的樣子,雖然他冇有這麼好的幼崽確實應該傷心。但是楚遲絕對不會假大方的說分他一個的,就算她們是好朋友,她也不願意。
“我不叫楚楚,我叫楚遲。”
所以她非常拙劣的開始轉移話題。
“你的腦子看著好像很漂亮,但是應該不太好用的樣子。連我的名字都會記錯,你是不是冇有把我當成好朋友?明明我就能記得你的名字。”
“我當然記得你叫楚遲了。”
隨著她的願轉開幼崽的問題,沈慕風開始東拉西扯的忽悠。
“你不是還說我們都是交換過禮物了的那種好朋友嗎?你還給其他的好朋友都取了不一樣的名字對不對?
所以我覺得,我也該給你取個名字。我叫你楚楚的話,彆人一聽就知道,我們兩個是很好很好的那種好朋友。”
“是這樣子嗎?”
“當然。如果你想的話,也可以給我另起個名字,都可以的。”
楚遲為難的摳了摳腦子。
這麼大一隻的沈慕風,又不是小幼崽。怎麼可以叫風風呢?
她搖頭拒絕。
“我不想叫你風風,很奇怪。”
“那你還可以叫我小五,我不挑。”
“為什麼?”
“好像以前有人這麼喚我。”
楚遲抬頭看他的眼睛,那裡麵有一些自己看不懂的東西,但是他看著真的很想叫這個名字的樣子。做為好朋友,楚遲覺得自己該答應他。
“好吧,沈小五。”
“嗯。”
他的眼睛欣喜的亮了亮,嘴角勾起的弧度瞧著很是高興。
楚遲的腦迴路,當然不可能這麼講理的讓她接收到正確訊息,於是任性的又跳回上一賽道。
“剛纔我聽大哥說,周玉荷纔是搶了家業的人,是這個意思吧?”
“應該是。所以…?”
“所以我要去幫安安搶回來!”
如今她已經很能換算好關係了,知道周玉荷搶的是十六號留給幼崽的東西,那是不應該給彆人的。
沈慕風眯了一下眼睛,眉頭輕輕皺了皺。那個林家小兒在她心裡,比他以為的份量還重了一些!看來對於那兩個孩子,他必須要重新考量了。
“你知道那個周玉荷在哪裡嗎?”
對方爽快的點頭。
“我知道。”
“那我們走!”
“嗯,你等我一會兒。”
沈慕風走回損友們身邊耳語了幾句,裴長璟朝陳令方招招手。對方聽到吩咐之後雙眼一亮,抬腿走入屋中去尋林家當家人。
片刻之後,一眾人馬驅車離開林家村,直撲縣城而去。
靈丘縣,縣衙後堂。
不過方纔而立之年的知縣大人,此時穿著常服坐在椅子上一臉憂慮,險些被愁白了頭髮。
李存信覺得,自己這個知縣當的可真他孃的快要憋屈死了。
本來有楊佑德這個後頭有靠山的當縣丞,他就夠頭疼的了。誰知道今年又從京城裡貶過來一個刺兒頭當縣尉,天天擱手底下刺撓他。
作為一個破落小家族裡考出來的進士,十年寒窗之苦的硬熬下來,纔好不容易擠進仕途。又花銀錢找路子的一通忙活,方纔謀了這麼個七品芝麻官的位置。
上麵除了座師基本上冇人關照,你說他能得罪得起誰呀?隻能想儘辦法的兩頭周全。偏偏這倆人還不對付,見天兒的起妖風。好不容易把這兩邊都勉強安撫好了吧,陳令方又非上趕著的要去剿匪!
自己是明示暗示了一大堆,就差貼臉上的跟他說,這些山匪跟姓楊的有點關係,那姓楊的又跟知府攀上了路子,知府後頭還有那不可再細說的人脈………
奈何人家侯府公子頭鐵啊,不聽!就非不聽!又是剿匪又是申冤的,這叫一個忙啊。
看看看看,這就忙出紕漏來了吧?
還需要他這個倒黴催的知縣,跟在後頭給他擦屁股。
唉,最近大概是真有點兒流年不利啊。
抬頭看了看苦主,那麼丁點兒大的一個孩子。他不能昧著良心的說,當初林遠舟的案子裡麵冇有任何可疑之處。
但是那會兒是楊佑德經的手,鄭知府定的案。你說現在叫他一個區區知縣來給苦主翻案,這不是老壽星上吊,他純屬活膩歪了嗎?
他隻是一個冇權冇勢冇人脈,位卑力微的七品芝麻官呀!後頭也是一大家子人要活命呢,豈敢開罪知府大人?
但是如今事情都被指到明麵上來了,也不能硬裝聾作啞視而不見。
這可怎生是好啊?
李存信原本好好一張長相端正的臉,現在瞧著都快苦成窩瓜了。
“大人,如今苦主都在這兒了,咱們是不是該把那周氏提過來審上一審?”
陳令方語氣恭敬,但是態度很堅定。
前兩天他就已經從那批山匪嘴裡掏出來了一點東西,若是能再把周氏與人合謀害了先夫的事情給坐實,那姓楊的這回栽定了!
“大人,我這就遣人去把那周氏提來!”
他的語氣裡帶著一股明顯的興奮,甚至不等李存信點頭,轉身就想走。
“陳縣尉你站住,莫要如此武斷!”
李存信看了看站在下首的林家人,使勁兒吸了一口氣。心裡再三糾結之後,才滿眼羞愧的轉開視線。
“此案是知府大人親口定下的山匪作亂,當初那批賊人也已經就地伏法。此案已了,卷宗也已經塵封高閣……”
“三哥!”
陪坐在一邊的李存孝,立馬聽出了堂兄的未儘之意,氣的猛一下站起來。
“你明明知道林案首之死另有蹊蹺,為何要如此的推三阻四?不與冤者做主的話,談何父母官?”
“你給我閉嘴!”
李存信真的,快要被這個儘會給他添亂的堂弟給氣死了!唸了一肚子的學問,也混到瞭如今這把歲數,還是就隻會講些書生意氣!
他做主?
他拿什麼做主?!
他們老李家後頭啥啥依靠都冇有,真要是敢明目張膽的跟鄭知府對上。
那這一大家子人以後都還活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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