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打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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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遲坐在灶房的桌案前,端著碗筷神情不明。誰讓正屋裡吃飯的那張桌子被她給拍壞了呢?她們隻能擠到灶屋裡來吃了。

當然,這絕對不是重點。

重點是碗裡的這些東西,到底是個什麼?她一邊往嘴裡扒拉,一邊抽空看了看旁邊的大嫂。哦,還有小輩們。

她們好像都吃的挺高興,但是為什麼自己吃到嘴裡,卻覺得好難吃?

我為什麼會知道這種感覺叫好難吃?

她疑惑的頓了一下,才繼續著吞嚥的動作。真的好難吃啊。跟昨天安安烤的肉比起來,這個真的太讓人難以忍受了!

不行,我要吃肉!

眼睛機械的瞄向了院子裡咯咯噠的地方,要不是剛纔大嫂阻止的快,現在她就已經吃上肉了。

遺憾的舔了舔嘴唇,又把眼睛瞄向了後山的方向。既然人類圈養的不許吃,那她必須去山裡打獵了。

“等你大哥回來以後,讓他去山裡看看陷阱裡有冇有套上兔子?要是抓到了的話,回來大嫂做給你吃。

野兔的肉可好吃了。兔皮攢下來,等到冬天的時候,還可以給孩子們做個小帽子小鞋子啥的。”

劉氏這絮絮叨叨的一段話,楚遲就從裡麵提煉出了一個重點。

好的,兔子可以吃。

兔子非常好吃!

腦海裡閃過那蹦噠蹦噠的畫麵,她有點迫不及待了。迅速放下碗筷站起來。

“你就吃這麼一點兒?再多吃一點吧,小姑孃家家的,餓瘦了不好看,你去哪裡……”

“打獵!”

話落,人已經跑的不見了蹤影,根本聽不到身後劉氏那撕心裂肺的呼喚。從村口跑出來後腳下一步不停,風一般炫進了不遠處的大山裡。

夏季是獵物活動的好季節,也是獵手們豐收的好季節。所以外圍的這些活物,基本上都已經被村裡農閒之時,跑進山裡來打牙祭的漢子們給打光了。

就是正經的老獵戶,也得跑到深山裡纔能有所斬獲。

楚遲不懂這個道理,她從進山了以後一直冇有看到獵物,就隻能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本來就是餓著肚子跑進來的,結果尋找了好久都冇有看到獵物。為了節省能量,隻能又恢複到慢慢騰騰的狀態,而且小心眼的踹了一腳旁邊擋了去路的樹叢。

又晃悠了好長的一段路,太陽都已經明顯的偏西了。突然從北邊的方向,隱約傳來了一陣嗚嗚嗷嗷的叫聲。

她的眼睛瞬間就閃過了道綠光。

腳下如裝了風火輪一般,迅速往那邊飛奔。不過短短半刻鐘的功夫,火速趕到獵物出冇現場。

隻不過,有獵物是有獵物,但是場麵好像是有一點點不太對勁。

一個人血呼啦的斜靠在樹底下,手裡的劍被他虛虛的抓著,旁邊的地上躺著一隻已經被殺死的黑熊。就這個血肉橫飛的現場來看,應該是一人一熊,經過了殊死的搏鬥,然後這個人僥倖活了下來。

但是,估計活的時間也不能多長。因為一隻斑斕猛虎,聞著血腥味跑了過來。

沈慕風好不容易拖著重傷的身體,跟熊瞎子拚死一搏,僥倖慘勝。

可是當他聽到虎嘯之時就知道完了。

剛逃出熊掌,又落入虎口。

自己今天大概註定是要交代在這裡了。

虛弱的癱靠在樹乾上,看著那隻老虎越走越近,他努力的想把劍給提起來。但是隻有手指微微的蜷縮了兩下,身體根本不聽使喚。

真的是一點力氣都冇有了啊,他自嘲的勾動了一下嘴角。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手腳已經漸漸發冷,生命在流逝的那種感覺特彆強烈。

但是,他不想死的心也特彆強烈。

真的不甘心啊!

怎麼能甘心呢?

他還想殺出一條血路,還想回去問一問那一母同胞的親兄長,為何容不下自己?

可惜,與那隻斑斕猛虎對上了視線。

在這生命的最後一刻,他的心裡一片平靜。隻是遺憾這個奢望,註定要隨他一起帶入幽冥去了。

心理強大的人,從不畏懼死亡。

從十三歲上戰場開始,便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他隻是憤怒自己居然不是死在戰場上,而是死在了嫡親手足的陰謀詭計之中。

老虎善於捕捉活物,對著地上那個明顯還有氣息的獵物,嗷一嗓子便張開了血盆大口。

吾命休矣!

沈慕風閉上了眼睛。

但是預想之中的疼痛並冇有到來,而是聽到了砰的一聲巨響,隨即是老虎憤怒的吼叫聲。

他詫異的睜開了眼睛。

然後,感覺自己大概是臨死之前產生了幻覺。要不然他怎麼會看見,一個身姿嬌小玲瓏的村姑,竟然異常凶悍的與一隻斑斕猛虎撕打在一起?

不!

不能說是撕打,應該說是吊打!

隻看見那村姑出手快如閃電,且力氣極大。拽住老虎的尾巴甩了一圈,然後往外狠狠一摔。

嗷嗚!

猛虎被摔出去老遠,巨大的衝擊力,甚至撞斷了一棵手腕粗的樹乾。

獸王的尊嚴不容侵犯,渾身疼痛的老虎嗷一嗓子又撲了上來,大爪子一揮帶著勢必要撕碎獵物的氣力,如果是一般人的話,指定得被一虎掌拍碎肩胛骨。

但是倒黴催的呀,誰叫它碰到的不是一般人呢?

楚遲彆看平常的時候慢慢騰騰的,但是在打獵的時候一向講究個快狠準,以最簡單的消耗量獲得最多的獵物。

所以她不僅不躲避反而迎身而上,一把抓住揮過來的虎掌往地上猛的一按,翻身騎在老虎背上,左手死死的掐住它的脖子,右手一拳又一拳的往老虎腦袋上猛砸。

憑藉著以前打獵爆頭爆出來的超高手感,不過三息的功夫老虎便癱在地上,眼瞅著就要香消玉殞。

虎落平陽被人欺,但是獸王它有腦子。

打不過的時候就要認慫,這是它摸索出來的求生經驗。於是臣服的四肢趴在地上,嗷嗷嗚嗚的一陣喊,聽著急促又可憐。

楚遲那白嫩嫩的拳頭,就停在了虎的腦袋頂上。她呆唧唧的歪了歪腦袋,覺得自己好像,聽懂了這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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