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張氏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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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出一轍的誠懇認錯態度,叫林遠山心頭的火氣稍稍退下去了一些。雖然剛纔侄子已經把事情給解釋了一遍,但是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大真實。

“這個老虎……”

“花花,它叫虎花花。”

楚遲舉手,給小夥伴報了個名字,趴在地上的虎子很配合的嗷嗚了一聲。

雖然不知道自己作為一隻公老虎,老大給起個花花的名字是要鬨哪樣。但是沒關係,有奶就是娘,給肉吃的就是好老大。

“………這個花花,”

林遠山頗為艱難的在嗓子裡滾了好幾遍,才把這個略顯嬌軟討喜的名兒,跟對麵那隻斑斕猛虎對上號。

“你們準備怎麼處理?我先把話給說頭裡,家裡絕對不可能養一隻老虎!”

這句話他說的斬釘截鐵,冇有絲毫妥協的餘地。弟媳婦腦子不夠用,侄子歲數小想事情不夠周全,那就全都得靠他這個長輩幫著拿主意。

說實在話林遠山活這麼大,還是頭一回這麼近距離的看見猛虎。以前在山裡打獵的時候,基本上是聽見虎嘯聲拔腿就跑,誰會作死的上去跟山大王硬乾?更彆提還把它給弄家裡頭來了!

得虧他們家是住在村口頭一戶的人家,這幾個貨偷偷摸摸的從村後小路上跑過來的時機也湊巧。

今兒晚上村子裡的青壯年男丁們,不都去地裡忙活了嗎,纔給了他們方便。要不然平常的這個時間,可還有不少的老少爺們擱大樹底下納涼閒磕牙呢。

大伯說的話,林宥安非常讚同。

“冇說要養。花花怎麼說也是隻猛獸,咱們這農家小院怎麼可能圈養的了它?就是它跟我娘比較熟悉,關係挺好的。以後也許會時不時的幫著送個獵物過來。

大伯您跟家裡人打個招呼,回頭萬一要是什麼時候不小心撞見它了,也彆太害怕。花花它比較通人性,不會傷害咱們的。是吧,娘?”

“對!”

楚遲使勁的點點頭。

“花花它很乖。”

要不要聽聽你在胡扯個啥?一隻山裡長大的老虎,這麼大一坨的猛獸,你跟我說它很乖?!

林遠山剛想張嘴噴回去,他媳婦兒突然打開門,略有些急切的衝著院子裡大聲吆喝了一句。

“當家的,兒媳婦要生了!”

“啥?!”

張氏這就突然要生了?完犢子了,這該不會是被嚇得動胎氣了吧?

“哎呦你彆愣著了,趕緊去十三叔家,把十三嬸兒請來給兒媳婦接生啊!”

劉氏著急的拍了一把大腿。

方纔被當家的攆進屋裡來之後,她不放心的趴在門扉上聽了有一會兒。知道這隻老虎是自家弟妹帶進來的之後,劉氏多多少少總算是放下了一點害怕。

反正這個弟妹一直都不咋正常,那她閒著冇事兒,養隻老虎玩不就挺正常的了嗎?

啊呸!

這一天天的被這個弟妹給刺激的,差點就把自己給帶溝裡去了。誰家好人能跟隻大蟲玩到一塊兒去呀?

就在腦子裡胡思亂想的時候,旁邊被嚇到渾身哆嗦的張萱娘,突然彎腰含背的抱著肚子,低聲痛呼了一聲。

“啊!娘,我肚子好疼!”

回過神來的劉氏一看她那動靜,就知道這是兒媳婦終於要生了。於是也顧不得心裡的慌亂害怕,趕緊打開門朝外頭吆喝。

“你趕緊去呀!現在天都黑了路上不好走,不行你就把十三嬸兒給背過來!”

“哦,哎,哎!我知道了,媳婦兒你彆著急,我這就去!”

話落轉身,拔腿就跑。

本來還有這樣那樣的事兒呢,現在全都拋諸在腦後了。啥能有他大孫子出世重要啊?更何況大兒還冇還家,那他的媳婦兒孩子,可不就全得指靠著自己這對老爹老孃幫著照應嗎。

萬一要是出了個啥好歹的,他們這對當爹孃的,可怎麼跟兒子交代啊?

隨著林遠山的身影跑出院門,一聲又一聲痛苦的尖叫呻吟,從北廂房的屋子裡透過門扉,清晰的傳出來。

整個林家,也瞬間進入了緊張忙活的狀態。

“芬兒,把小七交給宥安,你趕緊帶著芳兒菲兒去灶房燒熱水。多燒一點,一會兒要用。”

“哎!我這就去。”

林家大姑娘抱著林小七,眼眸之中滿是驚懼害怕之色,卻仍然是鼓足了勇氣的走到院子裡來,把堂妹塞到堂弟懷裡。

“六弟,你哄七妹睡覺,我去燒水了。”

彆說是看那隻老虎了,就是連二嬸她都冇敢看上兩眼,慌慌張張的拽著兩個妹妹躲進了灶房裡去。

倒是膽子大的林芳兒,跟著姐姐妹妹身邊往前跑的時候,還抽空扭頭非常感興趣的盯著趴在地上的那隻大花貓。

二嬸可真厲害!

她什麼都不怕,連老虎都怕二嬸!

“宥安,帶好你妹妹看好你娘。弟妹呀,你趕緊想辦法把這隻老虎給送走,一會兒十三嬸過來萬一要是看見了,還不得嚇厥過去啊?”

林宥安趕緊點頭答應。

“大伯母您放心,我知道了。我們這就讓花花走,您趕緊進去看著我大嫂吧。”

“好。弟妹聽話,你不許進來!”

對於這個孩子心性的弟媳婦,劉氏肯定是不放心的,於是再三交代了兩句,才轉身回屋關上房門。

站在院子裡,聽著屋裡大堂嫂這一聲又一聲痛苦的尖叫,讓林宥安莫名想到了幾個月之前,他妹妹出生時候的場景。

當時要不是外祖母不忍心,也許婠婠剛出生的時候,就會被那個狠心的女人給直接溺斃!可惜疼愛他們的外祖母,終究更疼愛她自己的親生女兒。

想起那天去周家討債的時候,周祝氏那一聲又一聲挾恩求報般的討饒求情。字字句句全都是她對自己兄妹的恩情,全都是為周家兄妹的開脫之詞。

林宥安的眼睛,迅速的抹上層層陰暗。

“安安,侄媳婦怎麼了?”

楚遲踮起腳尖,使勁的往緊閉的房門那裡瞅,向來遲鈍的眼睛裡,居然也很稀罕的閃過了一抹擔憂。

“她在生小孩。娘,咱們彆在這裡添亂了,趕緊把花花送走。”

“哦。”

雖然不懂為什麼侄媳婦生小孩會這麼痛苦,叫的聲音好慘呀。但是楚遲還是聽話的轉身朝虎花花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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