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往年的三道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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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屆東瀾‘十峰會武,’將繼續沿用往年的慣例,各外門中新弟子隻要達到修者期以上,皆可以參加初賽,亦稱為淘汰賽。為示公平起見,並不設性別及年齡的特別限製,隻要滿足以上條件者皆可以參加。”

黃庚說到這裏,抬起頭來掃視了一圈,抑揚頓挫道:

“我泉英門下符合出戰條件的弟子,也有五六十名左右,屆時希望大家拿出拚搏奮發的精神,為本門掙回些麵子,也為自己這些年的辛苦修煉交出一份滿意的答卷。”

他將手裏的紙張舉起,得意朗聲道:

“為了讓大家更加清楚的瞭解淘汰賽,本教習亦收集了最近十多年間,東讕‘十峰會武’前三次淘汰賽的題目,知道嗎?這每一屆大比的淘汰賽第一輪,便是要刷掉十分之九的人員之多。”

場內發出一片驚呼,顯然被這個數量深深震驚住了。

眼見眾弟子的驚駭模樣,黃庚十分滿意,這纔是我要的效果嘛!

當下繼續道:“前三屆東瀾‘十峰會武’的淘汰賽題目各有不同,最之前那次為‘登峰、’上上次為‘渡崖,’而之前這次乃是‘砍柴。’”

“砍柴?”

眾弟子麵麵相覷,響起一片詫異聲。

如“登峰、“渡崖”這些題目還好理解一些,可“砍柴”這樣的活計,也可以做為大比淘汰賽的題目麽?

白杉率先張口調侃道:“如此說來,哪裏還用刻苦修煉,隨便找來一位砍過幾年柴火的老農夫,豈不是也可以順利過關?”

他的話立刻引起一些鬨笑,卻被黃庚狠狠瞪了一眼,嚇的他趕緊閉上嘴巴。

“雖然這三次淘汰賽題目大為不同,卻是各有各的難處要點,但是歸根結底都是要考較各外門弟子命靈雙力的修為。”

黃庚難得一見的認真道:“首先拿最之前那次‘登峰’題目來說,一座險峰高逾千丈,在限定的時間之內要求不管使用什麽手段,隻要登至峰頂即可過關,你們倒來說說,換做你們該如何登的上去?”

眾弟子聞聽後,果然開始思考起來。

半晌開始陸續有弟子發聲,不過都冇有甚麽太好的方法,無非都是一路狂奔、有計劃的歇息之類。

“這不太公平罷?那些劍修弟子可以禦劍而行,我等乃是純武修,豈非大大的吃虧?”一名膽大弟子立刻喊出聲來。

其他不少人也點頭稱是,顯然心裏也有類似想法。

“荒唐。”一旁久未發聲的崔笙教習開口道:“修師期上方可禦劍而行,可這外門弟子經曆數年修煉,有幾人能夠達到這般地步?”

“崔教習莫要忘記,那些劍修弟子又哪裏需要達到修師期,一柄灌注靈力的飛劍便可以輕鬆達到目的。”

說這話的還是先前那名弟子,他的個性極為爽直,即使麵對師長,言語之間也是寸土不讓。

“正是因為如此,才說你們荒唐。”

崔笙冷笑道:“這灌注靈力的飛劍簡直不菲,能夠有此手筆又有幾人?而且即便灌注靈力,能夠直飛千丈的又能幾個?倘若後力不繼,便隨時有性命之險,說到底還是要看自身修為的深淺。”

“崔教習說的不錯。”

黃庚接茬道:“據書麵記載,這次‘登峰’淘汰比賽各外門弟子奇招迭出,有人依仗命靈之力充沛選擇空手攀登;有人以靈禦劍一飛而起;有人後半段使用四劍輪插,以劍為階;還有人命力化土,自築登梯;最為奇特的是有一批土係命格的師兄弟,居然聯合使用土係命力,打算在內部合力打出一道上行的快捷路線,隻是耗費靈力巨大,不過幾百丈便宣告徹底放棄。”

“當時參與‘十峰會武’的弟子不下兩千,而最終登頂的不過三百來人,其中我純武修弟子占了一十七個名額,其中多以金係掌力破開峰石,靠著堅毅的意誌一步步攀至峰頂。”

“講到這裏,你們是否還懷疑我們純武修的實力?”崔笙冷然道。

經過他這般一講,不少弟子果然是臉現堅定之色,自信心大大增強不少。

“而上上次淘汰題目是為‘渡崖,’這兩處山崖內乃是一道首尾相接,寬不過一米的石梁,人行至上麵,不但可以俯視萬尺空澗,還要忍受強裂山風吹襲,隨時有著生命危險……”

黃庚冷笑道:“如此恐怖的險地,試問諸位又有什麽好的法子?”

經過上次問答,弟子們這次顯然頗為踴躍,其中更是有人提了幾種方法,有人曰插劍固身,穩步前行,有人言貼梁爬行,穩紮穩打。

“想必你們打破頭也想不出這次的結果。”

黃庚冷笑一聲:“當時參賽的外門弟子,登到石梁一側之後輪番上前檢視,這石梁實在太細,而那首尾間的山風劇烈,就算是最有信心的弟子,也不敢說自己有必過的把握。”

“換做是我,寧可不過,也不願意拿自己生命冒險。”白杉再度率先出聲。

黃庚瞥望他一眼道:“哼哼,當時的淘汰賽考官,便是立刻要那所有外門弟子做出一個選擇,願意過的留在當場,不願意的即可現場放棄比賽,當時同你一樣想法的弟子,足有千餘人以上。”

他冷冷講述道:“最後待先前放棄的弟子悉數退去之後,那名考官直接宣佈:所有願意留下參加這一輪考試的弟子,無須考覈直接全部進入複賽!是以那一屆,留守的五百多弟子全數進入複賽。”

現場弟子們發出一陣驚歎聲,白杉則立刻紅了臉龐。

“所以每年考官更迭,他們所出的題目都不一樣,即使不考命靈脩為,也會考意誌及智慧。而在之前那次,當時的淘汰賽考官便是如今東瀾劍宗的大長老,乙夫平!也正是他出了這道‘砍柴’的題目。”

黃庚冷笑道:“這砍柴二字看似簡單,實則卻是極度困難,你們再來猜測這位東瀾大長老的這道題目,又該自何處入手?目的是要考較弟子們的哪一方麵?”

一名弟子舉手而出道:“想必是考出劍的精準及速度?”

黃庚搖了搖頭道:“倘若是考較出劍速度,那純武修、藥修及器修弟子豈不是儘數淘汰?”

“那定然是破柴之後創口處的細微區別,比如紋理、切口這些?”另一名弟子思維發散。

對於那位出聲弟子,黃庚立刻投以讚許眼光,但是仍然不置可否,似乎這回答猶嫌不足。

看著眾多弟子抓耳撓腮、一副想破頭的模樣,他才微笑道:

“這位乙夫平長老思維乃是更古未有、世間少見!他題目為砍柴二字,然而最後卻將所有直接抽劍砍開木柴、以及直接以蠻橫力道劈開木柴的弟子全部淘汰。”

“啊!為什麽?”

弟子們紛紛張開嘴巴,目瞪口呆。

其實有些弟子早已經從一些途徑中,聽說了之前那次淘汰賽的情形,卻也個個微笑不言。

“何止是你們,剛開始大家都鬨不明白,甚至當時的上官飛掌教親自出麵詢問用意,才得知這位乙大長老真正的用意,便是為了考較眾位弟子們的創意。”

“創意?砍柴也要創意?”

“一點不錯,他的題目既然為砍柴,自然不是希望大家是簡單的將柴劈開,若是如此簡單的話,那大家還修劍修武做什麽,不妨都回家去砍柴去得了。”

黃庚正色道:“而當時不少聰慧的弟子已經領悟到了這一點,是以有許多人分別以五行命力灌注劍身,將那木柴百般折騰。而但凡在木柴之上留有著命力痕跡的弟子,則全部進入複賽。”

他微笑道:“這其中不乏許多奇異的案例,比如有一些藥修弟子們直接將木柴毒潰;一些器修弟子玩心大起,將木柴做成無數細棍或碎屑;還有一名叫做唐肥的肥胖弟子最為出位,直接運起火係手劍將那木柴燒成一團灰燼,以上這些出格舉動無一例外,全部晉級複賽。”

硃砂心中一動,原來那位執法隊長唐肥,當年竟然也有過這般的荒唐行徑。

“可是即便如此,晉級複賽的人數也少的可憐,隻有一百來人,是以乃是曆屆進入複賽人數最少的一屆。”黃庚歎息不已道。

“綜合以往的經驗,我隻能告訴大家一點,明日的淘汰賽不要在意什麽題目,而是要去鑽研那主考官的性格品性,一個人的自身特點,很容易決定他會做出什麽行為。”

弟子們聽到黃庚這一番話,紛紛點頭稱是,顯然對黃庚的教導甚是認同。

更有數人被黃庚的講述激發的心情澎湃、摩拳擦掌,隻恨不得馬上就出發前去比賽。

“黃教習的話你們要謹記在心,下麵我也來說兩點。”

奉嘯天做起總結道:“我們是純武修,所以自然要拿出我們純武修的精氣神來,今天大家回去後都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明日寅初我們正式出發。這一路的漫長距離大家就權當熱身了,待到達之後也基本宣告熱身完成,剛好直接參加比賽。”

場內眾多弟子異口同聲,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回答。

在人群之內惟有白杉一副苦喪嘴臉道:“熱個什麽鬼身,這一路步行還不得累個半死,你們起碼還有著進入複賽的希望,我這個純打醬油的,豈不是要白白辛苦一趟?”

硃砂望著他有些同情的道:“要不你就別去了?”

“你想的美,我必須要到場!”

白杉神秘一笑道:“因為這次我可是下了血本,專門買了個拉風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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