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二章 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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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手徹底解決狴犴之後,硃砂不由得產生一種如釋重負的感受,當下立刻撇下狴犴的屍身,轉而向著蔡增所在的位置衝掠而去。

那蔡增也是了得,在連續偷襲兩名會內成員之後,又同剩餘兩人展開殊死搏鬥,他竟憑藉一己之力,將第三名行會成員強行擊殺,目前也不過隻剩下一名敵人而已。

硃砂眼見他們兩人激鬥極為激烈,而蔡增此刻也是呈現渾身血跡斑斑,後繼無力的情狀,當下毫不猶豫直接放出精神之力的“定身”修技,向著那名“天使之淚”的行會成員偷襲而去。

果然,在猝不及防之下,那名“天使之淚”行會成員陡然身軀一滯,已好似木雕泥塑般呆立不動,也被那蔡增直接手起掌落,了帳當場!

待解決了這前後五人之後,硃砂和蔡增也是相視一笑,那凝重緊張的氛圍總算輕鬆下來。

“硃砂掌門,這個人要怎麽處理?”

蔡增一邊擦拭著唇角的鮮血,一邊向著不遠處指了過去,而在那邊一棵碗口大小的樹乾上,正五花大綁有一名青年人。

這青年二十多歲出頭年紀,長相可謂是眉清目秀,從他身上的衣著裝扮來看,分明乃是來自於“四海同盟”行會。

對於這名叫做金若帆的年輕人,硃砂可算並不陌生。

他雖然不曾同這名青年有所交集,但是卻自其話語中已經知悉,他就是金城八爺金在淵的孫子,也正是當初那位金若寒姑孃的哥哥。

那金若帆眼見這兩人突兀出現,並且裏應外合將那“天使之淚”行會的五名成員消滅,尤其他們還是分別屬於兩家不同行會的成員,也不由得吃驚不已,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

不過很快,他就立刻將硃砂的身份認了出來,對方乃是“休閒居”行會掌門硃砂,這一點乃是毋庸置疑,要知道兩家行會所參與決戰的成員,也不過都在十人上下浮動,又如何能夠不認得他!

“他乃是‘四海同盟’行會的成員,根據剛纔同他們的攀談中得知,他就是金城八爺金在淵的孫子,名叫金若帆。”

蔡增目光冷然的望著金若帆,又轉身向著硃砂道:“硃砂掌門,這‘四海同盟’行會雖然之前同你們有所聯盟,但如今可是身處神格爭奪大戰之中,嚴格來說也算是咱們的敵人,您看咱們是不是……”

他話語說到這裏,所想表達的意圖已是十分明顯,那就是打算出手將這金若帆殺死,以減少一個潛在的敵人,這即便是對於硃砂和“休閒居”而言,也算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金若帆聞言不禁心內一涼,又將目光望向旁側的硃砂,其實他早就從自己爺爺和妹妹的口中得知,他們都和這位“休閒居”行會的年輕掌門有過交集,也算有過一番交情。

可饒是如此,卻也不能夠抱以什麽太大希望,如今乃是身處於爾虞我詐的神格爭奪大戰,任何信誓旦旦的同盟協議,在這一刻都是化為飛灰。

且不說他並不知道硃砂心中的本意,單單就這眼前兩人的奇怪關係來說,他也不能夠妄自攀談出聲,不然一句話有所差池,隻怕立刻就引來真正的殺身之禍。

“且等一等吧,我和此人其實算起來,還算有些淵源,先暫時留他一條性命,接下來我還有大用。”

硃砂麵不改色的望著金若帆,卻是臉色舒緩不少道:“金若帆,我乃是‘休閒居’行會的掌門硃砂,相信你應該知道我吧!”

金若帆有些目光深邃的望著他,一時間也不明白他的用意,隻得用力點了點頭道:“不錯,自然我認得你。”

硃砂輕輕搖了搖頭,微笑道:“不,不是因為如今身處神格爭奪戰場內,你和其他人一起聽過我名字的那個‘認識,’而是早在四海浮空城之時,我曾經同你的爺爺金在淵,以及你妹妹金若寒都曾認識。”

“啊!”金若帆這下徹底震驚了。

他自然也冇有想到,硃砂居然會在他之前,先行承認他們之間的這層關係。

而旁側本是麵色鎮定的蔡增,也不禁臉色複雜難看不少,他更是始料未及,硃砂和麪前這名來自“四海同盟”行會的年輕人,居然還彼此有所相識。

“你先不要誤會,雖然我跟他的家人往昔有所淵源,但如今咱們可是身處神格爭奪場內這是非之地,就算最為堅固的情誼也要有所保留。”

硃砂顯然也看出蔡增的不安,當下麵帶微笑解釋道:“而我之所以留下他的性命,自然還有著大用場可派。”

“咱們適才這場偷襲戰鬥,尤其是我所施發的三重命力修技,所引發的動靜著實不少,倘若我猜測不錯的話,此刻身處絕命淵的所有參戰者,隻怕都已經發現了這裏的情形,正自四麵八方向這裏匯集而來!”

硃砂麵色也凝重不少道:“這其中自然有我們‘休閒居’行會的另外兩名成員,但是更多的卻是‘四海同盟’行會、尤其是‘天使之淚’行會的成員,而且其中不乏修為高絕的好手,想要逐一應付的話自然十分困難。”

“有了你,想要對付‘天使之淚’行會的後續成員,無疑可算是手到擒來!”

他說到這裏,也是用目光向著金若帆瞥了一眼道:“而有了此人的存在,那麽用他作為幌子,來誘騙那另外幾名‘四海同盟’行會成員上當,相信自然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您的意思是?咱們就駐守在這裏,守株待兔,然後一批批消滅那些聞訊而來的傢夥們?”

蔡增聞言後果然振奮異常,甚至有些激動莫名之感,可很快他臉色就陡然垮了下來,向著那金若帆望去道:“可這傢夥會心甘情願聽咱們的指示,並且肯出麵欺騙他的那些行會同胞麽?”

“這一點你就大可放心吧,在絕對的利益麵前,冇有人會輕易拒絕,同樣,在絕對的生死考驗麵前,相信也不會真有人傻到一直堅持愚蠢的想法,隻有自身稍加改變,才能夠順應時代洪流,繼續度過美麗燦爛的人生……”

硃砂口內高深莫測,而且神色也是意味深長的望向那金若帆,彷彿語重心長般勸說出聲。

隻是蔡增完全不曾看到的是,就在他雙眼望向金若帆的同時,卻是輕輕擠了個一閃而逝的眼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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