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情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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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那人頭密密麻麻,一時間內無法詳細辨認,何況那靈獸大軍本陣,距離咱們城外足有十多裏地!”

那神域弟子一臉慘然道:“但是對方懸掛人首繁多,數量對得上不說,尚且血水橫滴不止,想來不會有錯,看來他們是有心示威,想要打擊咱們守城士兵的軍心!”

“示威?哼哼,他們若真是有心於此,卻冇有什麽可怕,其實說到底,就算這赤國淪陷不保,百姓儘遭屠戮,同我們神水宮又有什麽關係!”

水鏡花沉吟道:“我所擔心的卻是宮內,那上官小燁日益得勢,深受宮主大人的青睞,這東瀾劍宗遭受滅門之禍,連她父親如今也被殺了,將來若是有什麽風聲走漏,要是她懷疑到咱們的頭上,可就有些棘手了!”

她思忖片刻,當即臉色一沉道:“傳令下去,自此刻開始,四方城門之下,不允許放任何一人進入,就算有東瀾劍宗殘餘弟子,也一概以敵方探子為名,就地射殺!”

“是!謹尊長老之命,小的這就去辦!”那神域弟子口內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可不知怎地,他感受著麵前水鏡花那一身的肅殺氣息,竟是忍不住身軀猛然打了個冷顫!

……

距離赤國城牆十裏開外,靈獸大軍本陣!

白杉並肩硃砂兩個,佇立在大軍最前方的一片空曠地界上,正熱烈談論著!

“怎麽樣?硃砂師弟,你回頭望上一望,這旗杆之上數以千計的人頭,可有些壯觀麽?”白杉誕著臉龐壞笑道。

“師兄,說實在話,我現在倒是有些搞不懂你了!”

硃砂眼看這位師兄一臉油滑之象,不禁搖頭苦笑道:“既然已經依照計劃,將東瀾劍宗門下全體俘獲,又何必弄出些假人頭出來,還要堂而皇之高懸旗杆之上!甚至還要我出手,用精神之力將其遮蔽外象。”

白杉神秘莫測笑道:“自然是為了取信和迷惑對方啊,你想啊,若是他們看到東瀾劍宗全軍覆冇之下,必定堅定死守城池的決心,如此一來,注意力自然都放在如何固守城池,我靈獸大軍的“挖掘地道”計劃便可神不知鬼不覺的進行!”

“想要取信他們,其實也並冇有那麽容易,對方城中有著神域門派的來人,如今已經確定乃是神水宮長老水鏡花!”

白杉冷笑道:“水鏡花疑心極重,若是發現人頭有假,豈不是要出大事,所以我纔會讓你在本陣前方,佈置一片精神感知的防禦牆,既要他們發現懸掛的人頭,卻又看不真切,分辨不出真假,如此一來,他們必定深信無疑!”

硃砂點了點頭,卻是神情有些冷然道:“水鏡花這個女人我見過,她也是神域人族門派的‘四大人屠’之一,當初在神域獎勵大會上,也曾同那武元直一樣,對我狠下辣手!今天在這赤國遇見,我必定不會容她再度走脫!”

白杉看他神情,就知道對於這個水鏡花恨之入骨,當下微笑勸慰道:“師弟不要著急,等待三日過後,地道挖成,全無防備之下潛入城中,他們一個也逃不掉的!”

“好,就這樣說定了!等到破城之日,我第一個要去找的就是這水鏡花!”硃砂回想起當年遭受的慘烈攻擊,以及魈為了保護自己而犧牲生命體征的決然,不由得心內一陣亢然,拳頭也是下意識握緊不少!

水鏡花啊水鏡花,這世間並非隻有惡人當道,善良的人們卻要遭受折磨,血債必定有著血償的一日,而不日之後,就是我取你性命之時!

“對了,那上官小棠如今怎樣了?”白杉忽然出聲詢問道。

對於上官小棠,白杉自然印象深刻,當初在東山鎮上,不僅是遭受“淩雲門”敖吟的欺辱時,便是由這位小姑孃的緣故引發。

甚至就連在開那“青春俠少果茶店”時,上官小棠就是其中的常客之一。

她不僅經常自己光顧,甚至還拉著“秋落楓門”的多名師兄弟前來捧場,其目的卻是不言自明,多半都是為了自己這位硃砂師弟而來!

白杉在魈的調教下,如今“鹹豬”命格已經趨升十星成色,而且這些年來身邊不乏數名紅顏知己,不管是“香秀門”的李開花,還是那青樓的紅牌姑娘,都是對他死心塌地,誓死相隨!

對於這些男女間的情事,他自然遠遠比硃砂來的成熟,作為師兄,他更是覺得自己有責任要提醒硃砂一下!

“聽那葉問答的話語中,這上官小棠曾經在得知你墜落萬刃懸崖之後,前去崖底尋找過你,是嗎?”

白杉有些怪怪笑容道:“師弟啊,你可要長點心啊,但凡女孩子能夠有此舉動,絕非簡單的事情,換而言之,她對你的關心也是其來有自,絕非尋常朋友情誼那麽簡單!”

“師兄,我明白你在講什麽!我又不是個小孩子,又豈會對於這樣事情一無所知!”

硃砂聽聞白杉的話語,不禁直接鬨了個大紅臉,當下正色道:“我硃砂身負血海深仇,在未能大仇得報,壯誌得酬之前,是決計不會考慮這個問題的!”

“何況……”他話語不禁頓了一頓道:“這位小棠姑娘雖然亮麗動人,卻還不是我心中所期翼的形象!”

“喔,可以啊師弟,你就直接說不是你的菜,不就得了!還學會拐彎抹角了!”白杉臉上浮現詭異笑容道:“既然你有這般想法,就要早些對人家說清楚,不要老是吊在那裏,莫要耽誤人家的幸福!”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我什麽時候吊著人家了?”

硃砂一臉窘迫道:“何況如今她認定我一人將整個東瀾劍宗覆滅,對我已經是恨之入骨,這事就此戛然而止,對我來說未嚐不是一種解脫!”

白杉不置可否,卻是冷笑著搖頭歎息,然後感慨不已道:“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情戀落花,問世間情為何物,隻叫人生死相許,啊不對,你應該叫無情無義氣纔是貼切!”

“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你這傢夥又要討打不成?”

硃砂見他心口胡謅,當下勃然變色,直接一甩衣袖轉身便行,一邊道:“也不知道兜坦那小子地道挖掘到什麽地步了,我這就去察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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