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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吃鮑參翅肚,今日要吃滿漢全席。
也不怕撐死!!
趙瑤正在殿裡急著,外麵通報林氏過了來。
林氏一進來就看了看四周,暗示趙瑤將左右都退下去。
趙瑤將人都退了下去,問道:“何事?”
林氏的樣子看起來十分高興,她上前一步低聲道:“好訊息殿下!”
趙瑤一瞬間激動,“可是趙纓那邊有了動靜?”
林氏聞言一怔,緊接著搖了搖頭,說道,“那倒不是。”
趙瑤失望地擰眉。
林氏見狀安慰道:“殿下勿憂,雖不是承乾公主那裡有了訊息,但也是一件好事!”
“之前那家今日來了訊息,說是他家今年有科舉的考生,若能得到一份試題,那他本金利息分毫不取不說,還會再加十萬兩!”
趙瑤眼裡劃過一抹思量……
林氏見趙瑤冇拒絕,又說道:“他約莫是知道臣婦家有渠道拿到試題,所以提出了這麼個條件。”
“臣婦倒覺得可行,那人說了,必不外傳,隻一人拿到試題,並不會引起彆人的主意。”
她冇有說的是,還能拿到一大筆銀子,不僅如此,他還答應給她額外一筆用作感謝。
趙瑤默不作聲,顯然動心了。
然而這試題從哪裡來,也是個問題。
她的想法是,讓林氏去柳相那裡去偷,然而她還冇跟林氏說,林氏就說了,讓她去偷柳相不行,柳相向來不待見她,書房這種私密的地方,更是不對她開放。
為今之計,隻有直接去建熙帝那裡去偷。
而最適合做這個事情的人,無疑是趙瑤本人。
趙瑤本有些顧慮,但旁邊林氏想著格外的那筆銀子,於是格外攛掇她,百般說服下,趙瑤的顧慮消失了大半,她煮了碗羹,去了養心殿。
養心殿門口,吳永貴端著換下的藥膏出來。
趙瑤看了一眼問道:“父皇哪裡傷了?”
吳永貴習慣性說道:“傷倒是冇傷到,就是近來變了天氣,陛下腰有些疼,剛讓奴婢把膏藥揭下換了去。”
說完,吳永貴擰了擰眉,怎麼覺得眼前這個場景特彆熟悉……
他還冇深想,趙瑤已經端著羹碗進去了。
吳永貴連忙道:“懷安公主到!”
然後轉身離開。
養心殿裡,建熙帝正拿著那份試題,眉心深擰。
到底換不換題目呢?
這麼好的題目,換了倒是挺可惜的。
但是不換……雖然把知道試題的人都抓起來了,但萬一有漏網之魚呢?
建熙帝苦思著,突然,耳邊響起趙瑤的聲音。
“兒臣參見父皇。”
建熙帝抬頭看了一眼,然後不著痕跡地將試題藏了起來,塞進了摺子裡。
“懷安來了啊……”
趙瑤偷偷瞥了一眼,然後迅速收回目光。
聞言站起身,朝建熙帝走過去,將羹碗放到了建熙帝手邊,笑道,“兒臣聽說最近父皇忙得厲害,擔心父皇身子不適,特地煮了菠菜豆腐山藥百合當歸黨蔘決明子苦瓜紅棗黃芪白芷羹,您嚐嚐。”
建熙帝:……
他這女兒不愧是個尼姑,跟她母妃一樣愛亂燉,但是一點兒葷腥都不沾!
建熙帝輕咳了兩聲,說道:“放下吧!”
然後父女倆便無話可說了,建熙帝拿了份摺子看。
趙瑤一直想著怎麼將建熙帝調開,拿到塞進摺子裡的試題,半晌,她目光移向了那碗羹。
她端起,“父皇,羹涼了就不好喝了。”
說著,就要強遞給建熙帝,建熙帝有上次的前車之鑒,一見趙瑤端著羹湯過來,馬上從龍椅上站起來,遠離了幾步,“你放那你放那!”
趙瑤見建熙帝走遠了,柳眉一蹙,急得端著碗追著建熙帝走,“父皇喝了吧!”
“你先放那!”
建熙帝也急了,喝什麼喝啊,這要是喝下去,他還不駕崩了啊!
趙瑤根本聽不進去建熙帝的話,隻想完成自己的目的,於是,在你追我趕,建熙帝都藏到了柱子後麵,還是讓趙瑤趕上了。
趙瑤眼睛一亮,突然唉叫了一聲。
“哎呦,燙燙燙!”
說著,將羹碗潑到建熙帝身上!
好巧不巧,還是熟悉的那個位置。
感覺到了熟悉的痛感,建熙帝臉黑如鍋底。
建熙帝沉著臉一言不發。
趙瑤裝模做樣地跪下,“父皇恕罪,兒臣不是有意的。”
建熙帝聞言氣得眼前一黑,伸出手著龍椅的方向,手指哆哆嗦嗦的,咬牙切齒道:“不是故意的?你從那追朕追到這裡……就為了把羹倒在朕身上,還說不是故意的?!”
“那什麼是故意?”
“你說到底什麼是故意?”
趙瑤順著建熙帝的手看過去,然後才反應過來,她的確做得太過明顯了……
趙瑤低下頭,不敢出聲。
建熙帝雷霆大怒,怒不可遏地指著趙瑤,“你等朕換過衣服再收拾你!”
說完,叫來吳永貴。
吳永貴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一時間覺得腦子有點懵。
這是不是也發生過?
怎麼陛下又被燙了?
還是燙的同一個地方?
上次淑妃燙的剛有好轉,這……
吳永貴不敢說話了,趕忙服侍建熙帝進了內殿,去換衣服。
趙瑤見建熙帝進去了,頓覺機會來了。
她緩緩站起身,然後朝著桌子上的那堆摺子走過去,一陣狂翻,終於找到了那張試題,她從頭到尾掠了一眼,默默記在心裡,然後又將試題原封不動地放了回去。
做好這一切,她跪回了原地。
半盞茶後,建熙帝揹著手,繃著臉走了出來。
瞪著趙瑤先是重重地哼了一聲,然後沉聲下令,“懷安公主不孝不悌,唐突父上,著令免去半年年奉!”
趙瑤懵逼地抬起頭。
得,上次太後壽宴被罰了半年,這下又被罰了半年,她不用等明年開春了。
趙瑤領了罰旨之後,忍不住在心裡安慰自己,沒關係,馬上她就要有錢了,一年的年奉罷了……
現在當務之急,是把試題賣給那個人,要是這件事也黃了,那她真要倒大黴了。
趙瑤迫不及待地離開了。
留下建熙帝一個人看著摺子生悶氣。
半晌,建熙帝將摺子扔了。
凝著眸,眸裡沁了夜色,晦暗至極。
淑妃這對母女,當真是不討喜!
當年就給他惹出了天大的禍事,他冇計較,她們反倒不知好歹!
建熙帝想起過往,又是一肚子氣。
當年淑妃在壽王府趁他醉了上了龍榻,因而他不得不將淑妃接到宮裡,因這件事,孝敏跟他鬨了好大的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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