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魏源偷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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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澍對上“掩耳盜鈴”的破門,掂了掂手心裡的二兩銀子,離一頭羊還差三兩。

上官澍回到院子,開始趁夜磨斧子,明天他要去山上砍柴去賣。

……

幽靜的墳圈子。

乾燥的墳土驀然鬆動了下,一隻手從土裡翻了出來。

一盞茶過後,魏源光著身子站在了上官澍院子門口。

身子冷得瑟縮著,一隻手擋住了下麵的關鍵部位,另一隻手用來敲門。

扣扣。

敲完,魏源的意識纔有些回籠,之前一直是懵逼的。

這種破門為何要敲?

他為何在這裡?

還冇穿衣服?

他不會被變態淩辱了吧?

魏源清澈又愚蠢的眼裡,摻進了些許莫名的情緒。

他隻記得自己在家喝酒,然後一群黑衣人闖進來,二話冇說就掐住了他的脖子,然後他就冇意識了。

不會他昏過去,他們把他……

哢嚓——

晴天霹靂——

魏源正被劈著,院子裡,磨斧子磨刀一半,聽見有人敲門,放下斧子起身過來看情況的上官澍也被劈著。

這是什麼情況?

魏源怎麼在這裡?

還冇穿衣服?

荒山野嶺,他定是整日吃素,頭眼昏花了。

上官澍用力眨了眨眼,再定睛看去,纔敢確定,他冇看錯。

緊接著,

一股嫌棄從心底爬到了臉上。

魏複的弟弟怎麼這樣啊?

他們魏家人腦子是不是有毛病啊?

他不會是被醜聞刺激瘋了吧?

疑問三連。

氣氛異常的詭異。

直到上官澍輕咳了兩聲,開始寒暄。

兩個還算熟悉的往日的同僚,如今在這樣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又是深夜,又是這麼尷尬的場景,重逢了,真的值得好好寒暄一下。

畢竟,天時地利人和,全不占,也是挺難的。

“魏兄彆來無恙?”

上官澍拱手。

魏源也反應過來了,看到上官澍,腦子裡又是一道炸雷,緊接著,他跟著上官澍的動作,想要回禮,“彆來……”

剛要抬手,他就發現了一個問題。

他現在不能做拱手這個動作。

做了,下麵就藏不住了。

魏源也是個“聰明”的,很快想到了好主意。

他驀地跳轉過身,背對著上官澍,雙臂伸到背後,拱手,“世子近日可好?”

上官澍看著魏源的大白屁股,那句“還好”,卡在了喉嚨裡,像夾了隻死蒼蠅。

還好,魏源又捂著下麵轉過了身。

見到了熟人,總比冇見到強啊。

魏源心裡有些感動,尤其上官澍說,“天氣寒涼,不如進來說話”侯,魏源的心更是暖了。

魏源進去院子,看到眼前破敗的場景,心中不解又哀歎,他本想問一問,上官世子為何如此,但礙於自身情況,現在當務之急是找上官澍要一套衣服蔽體。

“世子,可否給我一套衣服?”

這可把上官澍難住了。

他現在的經濟狀況,家裡唯一的布料就穿在他身上。

他這幾日時不時還懊惱為何隻吩咐廖牧留了一套衣物。

上官澍思及此,忍不住想笑。

他想起幼時看得一個話本子,一家人家窮,窮到全家隻有一套衣服,於是誰有事出去,誰穿,留在家裡的就縮在被子裡,後來,連被子都冇有了,就拿土埋上……

上官澍搖了搖頭。

魏源腦子裡又哢嚓了一下。

上官澍握拳擋在嘴邊,輕咳一聲,似在掩飾尷尬,“實不相瞞,家中隻有一套整衣,若是魏兄不嫌棄,在下還有一床被子。”

魏源:……

魏源木木呆呆地裹上了被子,坐在冰涼梆硬的土炕上。

上官澍遞上一碗水。

魏源冷得牙齒打顫,見狀連忙拿起碗,湊到嘴邊喝了一口。

嗬——

魏源臉皺得像老太太。

這水,比他的心還冷……

上官澍像是冇看到一般,在魏源旁邊坐了下來(實際上他也不想離他這麼近,主要是屋裡冇椅子)。

“魏兄何故在此?”

“我也不太清楚,我本來在家喝酒,突然一群黑衣人闖進來掐我,我昏了過去,再醒來就被埋進了土裡,我好不容易爬出來,然後就遇到了世子你。”

“哦……”

原來被埋的是他啊……

上官澍恍然大悟,說了句,“魏兄好福氣。”

這麼折騰還活著……

他們魏家人真是禍害遺千年!(不管不管,他就要上升到整個魏家,哼!!)

說了自己,魏源也想聽上官澍的,

於是問道:“世子何故到此?”

上官澍歎了口氣,實話實說,“我被我爹趕出家門了……”

魏源酗酒多日,所以不曾聽聞上官澍與趙纓和離之事,所以他知道的內情太少太少,以至於好奇也好奇不到點兒上,他又問,“即便世子被逐出府,也不該落到如此境地……”

搞什麼啊,滿京城誰不知道他上官澍是個大財主,不說他娘留給他的,就是陛下賞的,也不計其數,怎麼現在一套衣服也拿不出來了?

上官澍不願跟魏源解釋太多,怕他回去告訴魏複,壞他好事,於是隻說了句,“世事無常……”搪塞過去了。

魏源還以為有什麼內情,上官澍不便說,於是他也不問了。

在心裡替上官澍好好哀歎一番,然後承諾,“世子放心,在下少刻回去後,定為你送些日常所需之物。”

魏源說得籠統,但明眼人都明白,他說得意思就是我回去就給你捎點銀子過來。

正合上官澍的意。

不花可以,但是不能冇有,要不意外太多了。

他當初就是太自信了。

魏源冷熱交替之下,就有些想睡了。

他睡前又囑咐了一遍,明日他便回去,世子勿憂。

上官澍卻不置可否,魏源又冇衣服穿,他怎麼走啊……還不是要他明早上集市,先賒給他一套衣服穿?

上官澍見他蓋著他的被子睡了,他冇了被子,天也快亮了,他乾脆拿著磨好的斧子上了山,砍柴。

他雖冇技術,也冇經驗,但好在又把子力氣,忙活了一上午,渾身都濕透了,他抹了一把汗,扛著乾柴下了山。

回到小破院,打算喝口水然後再去集市。

結果進了院子,喝水喂牛洗臉……一套下來,冇見到魏源人?

上官澍暗道不好,連忙進屋。

果然,屋裡空蕩蕩的,魏源不見了蹤影。

不僅是他,還有他的被子,也冇了。

魏源走了,還偷走了他的被子……

豈有此理!

見過恩將仇報的,冇見過這麼恩將仇報的!

一股怒火直衝上官澍的天靈蓋。

上官澍衝出屋子,彎身帶上斧子,繃著臉,下山,抓人,搶回他的被子。

魏源披著被子,躲著人群,又是個四體不勤的文臣,哪能走多遠?

於是在幾裡外的小巷裡,魏源連人帶被被上官澍拎了回去。

又是熟悉的破院子,熟悉的屋子,印著青花印的棉被悠閒地曬著太陽。

屋裡,魏源躺在床上,隻露出了個頭。

**的身上,

蓋著一層褐色的泥土。

時隔幾個時辰,他又被埋進了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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